处理过伤口,高喊道:“小蜘蛛,小爷在这里,来呀来呀。”
赤皇蛛不知这样的如意算盘,果然上当,强睁一只眼忍痛紧追,却一时不习惯独眼,总把方位看偏砍不到人,愈发愤懑。
一人一蛛追逐着,不知不觉间又遛了一圈儿。
对流云葫芦的品质,宠渡有绝对的信心,不怕它被丝茧上残留的毒水腐蚀,等到转完一圈回来,果然看见葫芦完好无损。
相隔不远的花丛里,那只圆滚滚的幼兽脸朝下趴着,全身轻微地起伏着,似是睡着了一般。
而幼兽周围的地面不单一片黢黑,而且成了一滩烂泥,显见是毒液腐蚀所致。
这倒是令宠渡颇为意外。
如此厉害的腐液,这货竟然没事?
难道……又是个宝贝?!
正想着,身后却却传来怒吼。
“臭小子,有种别跑!”
赤皇蛛又叫嚣着逼了上来。
局面不容多想,宠渡不再多想,现将幼兽收进储物袋,有待事后考究,转而直面奔来的赤皇蛛,握住歪嘴葫芦的手微微一紧。
别跑?
好呀。
小爷本就在逃命啊,若非为了老头子的葫芦,谁愿意跟你这丑八怪瞎耗?如今东西既已到手,那小爷便陪你真正玩儿一手。
时候到了,就怕你玩儿不起!
宠渡腹诽着,岿然不动,暗里将一缕神念经流云过入葫芦当中,以保证只要心念一动,便可瞬间催出葫芦刀。
“哼,故弄玄虚。”赤皇蛛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八足一蹬跃起高空,望宠渡俯冲下来,“还我眼来!”
宠渡嘴角微挑,笑得有些坏。
心念所至,流云放光。
煞气侵袭,葫芦刀现。
手起,刀落。
猩红的寒炎,裹挟着残刃,宛如流星划过,仿佛天地的运转也为之一顿,却又在转瞬间被搅得粉碎。
刀意落处,地分两半。
赤皇蛛并没有表现出惊骇的样子,因为……根本没空!
结束与开始,一样的突然。
赤皇蛛完全来不及转换表情,先前那副怒冲霄汉的模样永远定格在那张丑陋可怖的脸上。
巨大的飞尸斜落在地,却并没有立刻停下来,反而因为惯力,一路滑行,在与地面的摩擦中越来越慢,最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宠渡跟前。
狭长的触肢,吻在宠渡的鞋尖上。
吧嗒,吧嗒,吧嗒……
滚热的鲜血,被赤皇蛛的体液染作绀色,沿着葫芦刀留下的血线,有节奏地滴落在地上,越来越快。
——哗!
片刻后,那原本浑然一体的躯体,高低错落变作对称的两半,应声倒向两边,“滋滋”声中,毒液飙射,疯狂腐蚀着周围的地面。
宠渡及时跳开,落地时下盘却有些不稳。
唔……是有些头晕。
果然,神念还没有会恢复到可供肆意挥霍的程度。
除此以外,对比赤皇蛛与绿眼血影的死法,宠渡也由此确定了另外一件事。
绿眼死前,蹭到了刀炎。
而赤皇蛛,只受了刀意。
也就是说,唯有刀炎才能化灰!
“动静这么大,此地不宜久留。”
头越来越重,晕眩感愈发强烈,宠渡不敢久待,只瘫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便踉踉跄跄遁入林间。
吞丹。
敷药。
止血。
跑路。
设伏。
……
遇险与脱困的戏码交替上演着,亡命深山的日子不外如此,透出些许单调。
此后几日走走停停,仗着一身横肉,除了猎杀采炼一阶的小妖斩获几粒妖丸外,并无大事。
只是内心深处,一股欲念蠢蠢欲动。
宠渡掐指细算,不由暗叹:“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