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瑶和苏相礼离开京城之后,一行人到三里三脚下,便到岔路口。
“往上走就是三里山的寨营,我们只是假扮匪徒,不能真的上山,若是被三里山的人察觉,少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苏相礼勒住缰绳,朝身后打一个停住的手势,眼下犯了难,“若是往小路走,这条路窄小,容易留下脚印,只怕后面追上来的人会察觉,这一切就都功亏一篑。”
楼初瑶翻身下马,走近那条小道,由于藏在林荫下,又地势低,里面都是新鲜的泥土,只要踩上去,必然留下脚印,更别说这一行人人数众多。
她扬起脖子问马上的人,“你们一定要装三里山的匪徒吗?”
苏相礼京城之时打着三里山的名号,不过是为了吓跑一部分百姓,免得伤及无辜,只是楼初瑶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需不需要用到三里三的身份。
苏相礼懂她心下的疑惑,同样翻身下马,“你是想上山?”
“若是不想暴露,只能上山。”
楼初瑶望着他,同样查看上山的那条路,相比之下,宽敞许多,就连周边冒出来的枝叶都是被人刻意砍过的。
她不由得陷入深思,“三里山的盗匪,你了解多少。”
经过这一番,楼初瑶也看出来了,苏相礼此次行动,必然没有沈玦的手臂。
“各国在另一个国家都会安排几个探子,沧月国自然也不例外,我们在北齐的探子传来的情报,只知道三里山这一带,剿匪用了很久,却一直久攻不下。”苏相礼说道。
若是三里山真如传闻一样,他们这些人已经经过一场战事的兄弟已经消耗大部分体力,绝不是三里山的对手。
“久攻不下?这座山看起来也不大,里面能藏匿多少山匪呢?”楼初瑶觉得奇怪,观三里山的地势,虽说越往上越陡峭,但也不是易守难攻的地形。
朝廷有千军万马,若是将山脚下都围住,等山上的人粮食都耗尽,也是要下山的。
“朝廷剿匪没有那么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是你怀疑的不无道理,可就算这上面的盗匪来的蹊跷,贸然上去还是有些冒险。”
苏相礼还是不赞同,楼初瑶的安危和弟兄们的安危,他都不能放任不管。
“先拿两个人上去探一探,如何?”
苏相礼身后一个人站出来,楼初瑶认得,是苏相礼曾经一起上战场时最要好的兄弟,白榆。
白榆抽出手上的剑,“公主,大人,我带几个人先去探一探风。”
说着,身后马上跟上来两个兄弟,准备三人一起往那条道上走去,
楼初瑶看着几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急忙上前叫住。
她皱眉道:“不妥,还是伪装一下,我随你一道去,相礼,你留下照看剩下的人。”
苏相礼不赞同,拉住楼初瑶的胳膊,“公主怎可犯险!就算要去,也是我随公主一道。”
楼初瑶:“你留下,若是北齐的人追上来,只有你能护住所有人。”
她的一句话,顿时叫苏相礼无话可说,他的存在和作用,她早就盘算过了,这是她经过思考之后的结果。
也是最好的打算。
苏相礼不得已收回目光,“白榆,保护好公主。”
楼初瑶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
楼初瑶和白榆,又带了一个人手,三人一同对着那条大道。
越往上走,道路反倒越好走,只是,道路两旁低矮的树丛都被人砍掉,找不到一个可以隐藏的地方。
索性几人直接不躲,光明正大走在路上。
楼初瑶让白榆和另外一个兄弟稍微改变一下装束,脱去身上那一层黑衣,两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只是两人面面相觑,看不懂楼初瑶的意图。
“公主这是何意啊?”白榆是个粗糙的汉子,脸上带着胡茬,看起来更像一个樵夫。
楼初瑶面色凝重,说道:“等会就我们就装作寻常的百姓,先看看三里山的人看见会如何,倘若对方露出杀机,若是逃不掉,求饶也好,耍诈也罢,留住性命最重要。”
白榆两人:“听公主的。”
兵不厌诈,他们不是一般的士兵,跟随苏相礼几年,有时候,一个人暂时的尊严和脸面并没有那么重要。
几人加快脚步,很快看见远处有一座歇脚的草亭子,草亭子下有个人,摆上一张破旧的桌上,放二两花生米,一壶酒,悠闲的模样,似乎没注意到靠近的三人。
走近了,才看见他凳子下一把宽大的刀,刀面如扇,有一成年男子肩宽,威风八面,叫人畏惧。
“哪来的人,上面不能去了,赶紧回家去!”
那人目光始终没在楼初瑶等人身上停留过,却早就已经注意到三人。
楼初瑶和白榆交换一个眼神,白榆忽然上前,狠狠推她上前,她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好在她碰上前面的凳子,借力稳住身形。
白榆心中懊悔,控制不住力道。
大意了!
“我和我弟弟是来投靠三里山的,刚上城里抢来个姑娘,敬献给债主!”
白榆扮演起地痞流氓来,几乎是信手捏来。
她话音刚落,草亭子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