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瑶走得急,差点撞上沈策之时差点扑他身上去,小离手脚快,急忙拉住她。
一边行礼,一边小心翼翼抬起头,怯生生的眼睛带着打量。
一别多日,沈策和之前全然不同,彼时的沈策软弱无能,时刻遮住一张脸,即便抬头来看人都是胆怯的模样。
如今的沈策,穿着黑色金丝线缝制的锦袍,低调,却奢华,头顶束着一个紫玉发冠,整个人身形高大,巨大的影子笼罩过来,给人压得差点喘不过气。
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看向任何人都淡漠疏离,从前哪怕摊开了牌,那眸子里还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如今看楼初瑶,只有冷漠。
冷漠?
注意到这一点的楼初瑶愣了一下,确实若是沈策还记得她,不可能放任她在凌天邸这么多日还无动于衷。
这位年轻的帝王,是没能对她动情。
“陛下莫非认识这位小姐?”上官羽的神情复杂,他时刻都在关注沈策的神情,所以第一时间注意到沈策竟然看一个人的时间有这么久,大概三两句话的时间,换作平常,只怕一个字都未出口的时间,他便移开眼。
被问到的问题,叫楼初瑶和小离同时抬头看向他。
都期待他的答案,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不曾想,沈策淡漠道:“不认识。”
楼初瑶惊讶地发现,在沈策那双眸子里,对她竟然没有半点的欲望,更没有半点的仰慕,即便是曾经那层占有欲,也都消失不见。
他终究是登上皇位,世间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楼初瑶一个身份低微的质子,拿不了这位陛下的心。
她捏拳,之前那些,竟然白干了!
该死!
“恭送陛下!”沈策还未说完话之时,便已经转身。
沈策人还未走远,楼初瑶的清脆的声音钻入他的耳膜,沈策眉头微不可查动了动。
这女子的声音,无论何时都是那般动听,声音,美貌,全北齐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
“陛下可是对那位小姐有意?要不要臣……”上官羽回想起楼初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上官羽是有了歪心思,却不是觊觎,而是利用。
这样的美人,若是敬献给新帝,得了皇恩宠爱,那他便是第一功臣。
沈策眉头猛然一蹙,“上官大人可真是个好哥哥!”
这话带着寒意,跟在身后的上官羽不由得身子一颤。
“臣该死!”
急忙低头认错,心中却知晓沈策不会因为这样小的一点事便惩罚他,毕竟他是上官家的人。
果不其然,沈策只是轻描淡写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责怪下来。
“公主,您不是已经找到三皇子了吗,这是又要去哪里?”
沈策一走,楼初瑶立马再次脚下生风。
沈策和上官羽刚才是从太师府的书房商议完大事情出来,此刻前去前厅找另外的大臣共同商议,与楼初瑶的方向背道而驰。
“谁说我要找的是沈策?”楼初瑶挑眉,进入后花园,争奇斗艳的花朵,与人海混为一体,一时间竟然有些眼花缭乱。
她的目光在人海中搜寻,终于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丫鬟打扮,走起路来案首挺胸,一副主人的姿态,说不出的目中无人,便是另一个与她穿着不一样的丫鬟险些撞上她,被她长篇大论训斥一番不说,还赏一耳光。
另外的丫鬟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得差点哭出来,急忙躲一边去暗自伤心。
小离顺着她的目光,被那一幕气得想捶胸,怎会有这样恶毒的丫鬟,也不知是谁家的。
楼初瑶紧了紧手中的玉镯,对着那丫鬟走上去。
“是刘侧妃身边的红人玉儿姐姐吧,早便听闻玉儿姐姐做事麻利,能力了得,又是个漂亮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走上去,先不做别的,便是一通夸奖。
玉儿,临沧王侧妃刘氏身边的一等丫鬟,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鬟,刘侧妃为人恶毒,目中无人,欺软怕硬,身边的丫鬟也是一个样。
“你是何人?”玉儿抱着手,先是对眼前忽然出现的美人惊艳一眼,随即听见她的谄媚,顿时放下心中的戒备。
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有求于她。
在玉儿这里,人的高低贵贱不是看身份,而是看谁能带来的价值更大。
这些年,即便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但是求自己办事的人不在少数,身份比她高的也不在少数,那些人身份尊贵又如何,竟然有求于她,那就是低她一等。
“我自然是玉儿姐姐的朋友。”楼初瑶嘴角勾出一抹夺目的笑,上前去,手从袖子中滑出,立马多了一个白玉的手镯。
趁着来往的人不注意,便将那手镯放入了玉儿的手中。
玉儿不是没见过珍宝的人,一看这手镯便是价值不菲,顿时眼睛一亮。
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将手镯收起来,对楼初瑶的态度也瞬间变得恭敬起来,“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闻刘侧妃尚且待字闺中之时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难得的才女,因此我一直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