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纶身着一件斑驳的白色长袍,银丝般的发丝随风飘拂,看上去比记忆中更加沧桑。
此时此刻,他竟然俯身跪拜在林南面前,面色庄重严肃。
林南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将这位极具身份地位的长者扶起。
“孟老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林南显得十分震惊。
以这位孟老先生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会对自己行此大礼?
孟纶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神情踌躇地开口:“林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请您直言,若是我林南能力所及,必当竭尽全力相助。”
林南神情凝重地表示。
林南知道,能让孟老先生行此大礼求助的事情,必定是件难以解决的重大事件,然而他依然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们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吸引了众多目光。
家中的女人们也纷纷走出,好奇地探看发生了何事。
尤其是得知孟纶到来的秦可卿,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这位究竟有何贵干?
孟纶情绪激昂地道出实情:“情况是这样的,本年南方遭受了严重的水灾。往年到了晚秋时节,洪水便会消退,但今年由于暴雨持续不断,至今许多地区仍被淹,导致农作物无法生长,特别是青州与宿州之地,又遭战乱的双重打击,使得百姓面临无粮越冬的困境。这冬天,恐怕会有无数人遭灾啊!”
林南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他立刻回应道:“孟老先生,您若有所需,尽管吩咐。”
孟纶再次深深叹息一声,面容显得疲惫地说:“往常每遇这般大灾,朝廷都会有救济之举,虽然难免有官员从中克扣,但终究能救助大量民众。”
老先生面露失望之色,轻轻摇头,似乎不经意间望向了站在林南身后的秦可卿,沉声叹道:
“只是今年……朝廷迟迟未见行动,不知是国库实在匮乏难以支应救灾所需,抑或是朝中决策者对民生疾苦漠不关心,迄今为止,尚无半点赈灾物资下发!”
“不久前,我曾致函于敬忠,向其咨询此事。”
孟纶话锋一转,显得更加沮丧:
“敬忠他向朝廷进言,却只得到了朝廷内部的相互推诿。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还指望通过敬忠来解决问题。现如今朝廷虽然任用他,却不真正信任他。如果是其他人提出此事,或许局面还能略有改善,但由敬忠提出,则反而触怒了朝廷中掌权者的疑虑!那人心思深沉,对敬忠的防备之心,实在是太重了!”
“咳,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山穷水尽,迫不得已,只好前来求助于林先生。”
孟纶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向林南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带着恳求:“早就听说林先生富有同情心,而且擅长积累财富。因此我鼓足勇气,来找您借些钱财,用于救济灾民。”
林南面对突如其来的请求,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林南一脸惊讶地看着孟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仅仅是借款吗?”
林南迅速搀扶起孟纶,坚定地回答:“没问题!”
孟纶苦笑一声,提醒道:“林先生,我还没告诉你具体数额呢。”
林南摆摆手,轻松回应:“哎,孟老先生,您能屈尊来找我,已是莫大的荣幸。何况是为了救助灾区百姓,无论需要多少,我都愿意借给您!”
孟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显忧虑:“真的吗?”
“当然!”林南毫不犹豫地确认。
“但这笔用于救灾的钱数目不小。”
“我明白。”林南毫不在意地挥手示意。
孟纶轻咳一声,继续解释:“而且,这些钱虽是我来借的,但我年纪已大,生活一向简朴,可能无法偿还。”
周围的村民们听到这里,都不禁露出担忧的表情。
他们不认识孟纶,但听到借钱可能还不上,都想给林南提个醒:这钱不能借!
林南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他豪爽地挥了挥手,打断了村民们的忧虑:“孟老不必担心,金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即便坐拥万贯家财,若不舍得花费,不过是一堆无用之石。而金钱的价值,在于它的善用,在于它能否为人们带来希望和帮助。能用之救助他人,这才是金钱最大的价值所在!”
孟纶的脸色微变,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斩钉截铁地说:“那么,我就直言不讳了,为了这次救灾,我需要借得二十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立刻掀起了一阵喧嚣。
“天啊,竟然要借这么多?这老爷子也太大胆了吧!”
“东家,不可轻信此人啊!”
“确实,东家,单凭这位老者一人的能力,怕是至死也无法偿还这笔巨款。”
“说不定他是个骗子,专程来骗取钱财的。”
“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上当受骗!”
村民们纷纷附和,都试图让林南保持冷静。
连林南身后的女子们,此刻也都不自觉地锁紧了眉头。
“二十万两白银!”
尽管林家库房中已有超过百万两白银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