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古林县知县吴守正,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被自己的师爷葛清叫了起来。
“老爷出大事了,马建业和李全胜昨晚调走了不少人,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刚才得到消息说马家和李家的人都被抓了,现在正在县丞的大堂上呢。”
“什么?”
听到葛清说完,吴守正一挑眉,顿时勃然大怒:
“抓了马家和李家的人,还是在县丞的大堂上?这个陈渭他想做什么,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令?”
“老爷,这事可不能由着陈渭胡来啊!”
葛清也是在一旁提醒的说道。
吴守正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陈渭越过自己去动李家和马家的人,这便是在挑战自己的威严。
“走,叫上些人,我倒要看看这个陈渭到底在搞什么鬼!”
吴守正一声令下,便准备点上一队衙役。
结果等了半天,却只来了年老体衰,步履都有些蹒跚的老衙役。
葛清无奈的说道:
“老爷,昨天李全胜把所有衙役全都带走了,现在这县衙里就剩他俩了!”
吴守正顿时瞪吹胡子:
“昨天就出门了,为何现在还不回来,当班的那些衙役呢?都不在吗?这些狗奴才真是反了天了!”
眼见大老爷大发雷霆,葛清也是一脸无奈,他又上哪里知道这些衙役都去了哪里?
只不过此时吴守正也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
当即他也顾不上排场,连忙叫了几个自己的家丁,然后带上这两名老衙役,轿子都不坐了,直接就朝着县丞的府衙而去。
此时此刻,县城大堂里里外外热闹非凡,无数百姓将县城大堂外的整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他们都听说县丞此刻要亲自审案。
而审理的案子竟然就是事关李全胜和马建业两家所有的陈年旧案。
而且今天的审案与以往不同。
以往都是关起门来,几位大老爷私下里就给判了。
而今天竟是公开审案,甚至还允许百姓进行围观。
一开始,不少老百姓听说审的是李全胜和马建业的案子。
开什么玩笑?
谁不知道马家和李家是整个古林县数一数二的家族?
别说是县城了,就算是县尊大人想要动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然而,当所有人亲眼看到马建业和李全胜的亲眷都被绑在县城衙门外面时。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意识到这次竟然是来真的。
“怎么回事?这李家和马家的人竟然都被抓了!”
“不知道啊,听说正在审案子,咱们离得太远,听不见!”
“李家和马家都能倒台,这可真是大事啊!”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林南,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了!”
“他一个小村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告状来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数都离得比较远,根本听不到大堂里的声响,只能依稀从靠前一些的人那里得到消息。
“哎哎,听到了,我听到前面有人说马建业竟然被判了斩首!”
“什么?不会吧,真的假的?”
“再听听,还有啥?”
老百姓们心潮澎湃。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不少,可都是平日里被马家和李家给欺负过的,心中自然激动,忍不住想要挤过去看看,奈何这人实在是太多了。
县丞的大堂之内,陈渭坐于中堂之上,所有衙役笔直地站在两侧。
砰~
陈渭猛然落下惊堂木喝道:
“人犯马子正,曾于去年三月当街抢夺百姓李冲之妻,张珍,凌辱致死后又当街打死李冲,事后伙同其父马建业害死李冲之父李大忠,犯下三条人命案,依照大夏国例律当斩,以儆效尤!”
陈渭刚刚念完,跪在堂下的马子正就被吓昏了过去。
“好啊!”
“太好了!”
“这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呀!”
堂外的百姓听到宣判之后,顿时好声震天,甚至不乏有人喜极而泣。
陈渭在案宗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斩字,并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
“人贩,马刘氏乃马建业之妻,利用其夫马建业职务之便,收受贿赂高达九百余两,以权谋私,依照大夏国例律,其罪当判刑入狱,但念其知错在先,又检举有功,入狱之刑可免,丈责三十!”
马建业这小老婆听了,顿时心头大喜,连忙磕头拜谢!
一桩桩,一件件,纵然人证物证齐全,又有早已签字画押,可一百余案件全部审理完,也用了高达两个多时辰。
每次宣判都会迎来一片百姓的叫好之声。
听到门外那阵阵欢呼,陈渭心里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为为民请命也是他曾经的初衷。
只不过进入官场之后才知道这其中的黑暗,时间久了也就消弭了少时的热忱,不与之同流合污已是难得,可想要扫清污浊,拨云见日,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如今,他做到了,做到自己少时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