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赏你了你便喝完,莫要辜负本宫心意。”
“是。”
慕容静冷笑一声,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了自己的位置。
纪如月一眼扫过,眼前酒坛并不算大,若换成酒壶,约莫五壶。
她酒量甚好,眼下即使将这坛酒喝完,亦是无大碍的。
瑞王与王玉安不知去了何处,这酒…想避是避不开了!
她默默坐下,表情如常,正想抬手为自己添酒,便有小宫女上前帮忙,“奴婢来。”
“嗯。”
这小宫女自然也是慕容静的人,便是要在此督促她喝的。
慕容静就在对面坐着,与身边贵女说说笑笑,好似她当真给了纪如月天大的赏赐般。
一杯入喉,纪如月柳眉微蹙…
她自小接触酒,寻常人品不出来,她是一品便知。
此酒并非‘春玉’,而是与它极其相似的‘春风度’。
春风度与春玉完全不同,酒性极烈,且…此乃助兴酒!
虽不厉害,却也容易惑人心神。
此酒不能饮!
且她无法说出口,即便说出口亦是无用,无人会信。
纪如月饮酒的动作慢了些,想求助瑞王。
“纪知事,请。”小宫女催促道。
纪如月握着酒盏的手紧了紧,“满上。”
四周看向纪如月的目光不少,此时她代表的是瑞王一派,不可失态,亦不能失态,若连眼下困境都过不去,她想在上京留下,都难!
待两壶酒下肚,纪如月已知不好。
若按平时的酒量,春玉她可饮十壶!
这春风度…她却至多可饮四壶。
不可再饮了。
纪如月放下酒盏。
小宫女面露疑惑,“纪知事?”
纪如月抬手扶了扶额角,轻声道:“不胜酒力,一会再饮,你且带我去趟净房。”
说完,也不顾慕容静是何种表情,起身往外走去。
小宫女为难地看了慕容静一眼,见她点点头,这才上前引路。
慕容静眼底另一番意思,小宫女也看明白了。
一走出热闹的寿宴大殿,门外清风带着些许凉意迎面吹来,纪如月只觉得头部的沉重感瞬间加剧,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身子也无比燥热。
她咬紧牙关,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不让人看出她的不适。
“纪知事,这边请。”
“嗯。”
宫廷讲究,净房皆在院落雅间之内。
纪如月拒绝了宫女的陪同,独自进了房内。
不一会,便觉得不对…
这房内有床榻,床上有轻微的哼唧声。
房内有人!
纪如月身形未动,侧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窗户,窗户微敞着,并未上锁,她毫不犹豫地过去,轻轻开窗,迈了出去,又将窗户重新关好。
提起裙摆,半踮着脚,往不远的游廊处拐去,悄无声息。
回眸一眼,却见小宫女已在落锁。
“慕容静究竟想做什么?这可是安昭帝寿宴…”
她心中警惕万分,只想尽快回到宴席,即便是喝死,亦比在此地安全些。
走出院落之际,远处有一群人向此处而来…
纪如月左右看了看,并无藏身之地。
往前走,定然会与那群人撞上。
若往回走,这明显有计,纵使她有万张嘴亦是说不清的!
前后选择,只得往前。
突然,一阵微风带过,她只觉一道黑影在月光下瞬间闪过,直朝自己袭来。在她惊骇未定之际,嘴巴已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捂上,抑制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与此同时,她的腰肢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揽住,整个人瞬间离地,腾空而起…
“嘘,别出声。”耳边传来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两人落到了不远处的屋顶上,此处正有一棵古树,树影斑驳,恰巧可隐下两人身影。
纪如月微微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那黑影在月色下眼眸。
眼前人明显是男子,眼眸却生得极美,睫羽纤长,眼神平静剔透,清冷非常。
纪如月眨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影夜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松开。
还不等她多问,由慕容静领头的一众贵女已然靠近。
在她们面上倒看不出其余情况,有说有笑的。
“郡主,你家世子怎不见了?方才不是说饮多了酒么?”
有一贵女出声询问静安郡主。
静安郡主却很是随意,“我怎知晓他的,他混不吝惯了,指不定躲哪醒酒去了。”
慕容静看似无意,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宫女,“你为何鬼鬼祟祟的?”
众人望了过去,确实有一宫女在那左右踱步,搓着手,眼神更是闪躲非常,一看便是有问题的。
“公、公主...”
小宫女“砰”一下,重重跪到了地上。
纪如月眼眸眯了眯,但她眼神不算好,看不清那处门锁,便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凑近影夜,“你可能看的清楚,那房门上可有上锁?”
影夜背脊未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