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砚台与纸笔,皆是真奢贵的。
随意取出一份,抬笔急书。
“习秋,你将这封信交由知府大人,务必要他亲收。”
“他若看完信后问你,你便说,让他信我。”
纪如月想了想,补充道:“回来时,将纪家大门口的红纸撕去。”
胡嬷嬷急了,“小姐,不可啊,既有此事,起码这甚红纸能保纪家无忧,能护得您的安全”
纪如月轻笑出声,“我等在此处,何惧?”
略一思索,又道:“你将我爹爹带回来,这般我也心安些。”
“是。”
习秋应声而去。
纪如月却将今日种种都想明白了。
原来...抢绣球并非偶然!
她那股子骄横玩闹的性子,全是装的。
安昭女帝,果然不凡。
她竟前世今生都未看明白,一直以为是陈书瑾将纪家乖乖奉上,原是纪家入了人家的局!
此时此刻,纪如月连陈书瑾是不是那穷书生都未可知了。
这其中唯一的意外,应当便是这次疫病,与这间密室了。
纪如月重新靠回软榻上,心中凛然,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全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此番计败,心服口服!
但,为时未晚,尚可补救。
慕容静敢借灾民之手破了济州城,那接下来...应当便是灭完纪家后,现身施救,赢得全局。
她竟拿济州城为媒、疫病为鞘,灾民为棋。
好狠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