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纪如月含笑回了老鸨。
老鸨神情明显微愣,没想到纪如月会拒绝。
纪如月点了玉清作陪,不过是陪着饮酒,并未要求留宿,且玉清从不挂牌。去见其他恩客也属实正常,不过走个过场。
“纪小姐,这…恐怕不妥当。”老鸨试图劝说。
纪如月把酒盏往桌上一放,面色转冷,“我喜静,还请你出去。”
习秋见自家小姐神情不对,立马上前,“请吧。”
老鸨一筹莫展,欲再言说。
习秋抽出一张银票拍在她身上,“莫要打搅,否则定不轻饶。”
老鸨从未觉得这银票如此烫手!
“纪小姐,不若我为你换位公子,我们秦倌...”
习秋只一招,就将人推到了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
纪如月把手从玉清手中抽出,自顾自举杯饮酒。
“多谢纪小姐援手。”玉清低声致谢,陪她共饮。
纪如月轻嗯一声,并未多问。
“不过这位谢姑娘乃上京人士,似乎颇有权势,不知玉清是否会为纪小姐带去麻烦?”
玉清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
纪如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玉清公子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么?”
玉清身子微微一僵。
“对不起。”他的道歉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姑娘?上京来的?
纪如月长睫微垂,不动声色地问:“这姑娘来几日了?”
“算上今日,已有三日。”
纪如月心中一沉,“老鸨说她在别处醉酒,这番模样都要来寻你,看来待公子很是情深义重。”
玉清眸底闪过难堪,苦笑道:“纪小姐说笑了,我等命如浮萍,不敢妄想。”
纪如月心思早已想去了别处,压根没听到佳人这般自怨自艾。
上京名门望族中,姓谢的唯有镇国公府。
莫不是...
玉清见她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偏了偏头,靠近了些,“纪小姐这是初次入楚倌?”
纪如月只觉左耳处有暖风拂过,惊得下意识挪动身子往右侧倒去。
玉清眼中闪过讶异,迅疾伸手将人扶住。
就在此时,门被人“砰”的一声重重踹开。
“你个老苟,我今日不过是去见见老友,来迟了些,你竟敢让玉清陪别人,小心砍了你脑袋!”
房门口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左手持鞭,满脸红晕,险是气狠了,连眼睑都是一片通红。
当她看见玉清与眼前貌美女子抱在一起时,明显有一瞬呆愣。
随之是一声大喝:“尔敢!”
毫不犹豫出手,长鞭一甩,直奔纪如月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间,玉清忙一个用力,将纪如月拽入怀中,身形一转,硬生生吃了这一鞭。
“嗯~”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纪如月眼眸颤了颤。
“习秋!”
习秋早已动手,猛地一脚踹出,踹在红衣女子手腕上,趁其不备,将鞭子踢飞。
“啊!”红衣女子痛呼出声。
老鸨看傻了眼,反应过来焦急不已,“莫要打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切莫动手了!”
两边都是祖宗啊,他们秦梦阁是半个都得罪不起。
“你没事吧?”
纪如月眼底有着担忧,玉清看得一愣,随即将人扶好,摇摇头,“没事,未曾想还是连累了小姐。”
纪如月柳眉蹙起,“莫怕,我让人为你请大夫来。”
玉清心一震,眸底闪过不可思议。
她不怪自己的算计?
纪如月已然起身,直直朝红衣女子走去。
亦或者说...朝静安郡主走去。
静安郡主挨了习秋这一下,酒意消散大半,眸底怒意似要将纪如月生撕了去。
“你...”
还不等她开口,纪如月冷笑一声,直直打断,“当真是好笑,初见这位姑娘,我还当是什么巾帼角色,不曾想,我尚未回神,便要吃姑娘这一鞭子,姑娘这是何意?”
“你碰了我的人,该死!”
纪如月指了指玉清公子,“你是说他吗?区区一个男子而已,便让姑娘如此怒极?”
纪如月踱了一步,“我纪如月竟也有打眼的一日,前几日方见过长乐公主威仪,天家之女不愧是天家之女,其之气度乃我平生仅见。不过...”
“今日一见姑娘,倒是更胜几分,原是我眼拙。”
静安郡主明显一愣!
她与长乐年龄相仿,又是皇室里为数不多的女子,自小便被人拿来比较,还从未有人说她比的过长乐的。
静安郡主下意识拂了下衣摆,把受伤的手往背后一放,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很是唬人,“莫要胡言,天家岂是你小小民女可议的?”
纪如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是,小女子失言,当真是有些醉了。”
纪如月又叹了口气,“姑娘这副模样,本身我最欣赏的,可惜了...”
随之朝白梅和习秋招招手,“走吧,这秦倌也不过如此,公子普通、客人更是普通,无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