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侯爷说了什么?您和太子都是皇后娘娘亲生,您千万不要多想。”
符生是陪在萧廷身边最久的人,他清楚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完全随了当今陛下,敏感多疑,回答的亦是小心翼翼。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萧廷似乎有些恍神,骑在马上慢慢悠悠的走,却是慢慢偏离宫门的方向,往皎月楼去了。
……
蔷薇院。
从青崖寺回来,沈莫忧的院子里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渣味,而她也没有再踏出蔷薇院。
沈老太太派人来过好几次,都被季春以病重不宜见客打发了回去,气得沈老太太又在沈凌丰面前告了一状。
不过沈凌丰最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内宅的事,几年前户部尚书的儿子打死淮安侯庶子的事,不知为何被扒了出来。
昨日庶出的女儿又被蒙着白布抬进相府,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冒出来,他应接不暇。
本想让自己的夫人莫无双搭把手,不曾想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下了江南巡查商铺,所有事都堆到他这里,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相爷,老夫人也是好意,大小姐这般做,实在是令人寒心啊。”
廖嬷嬷脸上还依稀可见之前的巴掌印,还敢在沈凌丰面前嚼舌根。
沈凌丰本在书房和刑部侍郎云启生商量着怎么处理沈怜儿的尸首,再来就是怎么把户部尚书之子杀人愈发控制不住局势的民间传闻给遏制了。
听了廖嬷嬷的告状,沈凌丰心烦意燥,抬手就将桌上的字帖扔了过去。
“够了,哟哟本就受惊过度,既然不宜见客,你们别去打扰就是了,做什么还要来本相面前告一状?”
廖嬷嬷没想到一向以孝子著称的沈凌丰,今日这般冷情,
“可是相爷,老夫人病了,前些天被气的心悸,今日又发作,老奴也是没办法……”
“病了就把大夫请过府来医治,本相忙得很,告诉母亲,若真是心疼可怜他儿子,就少些折腾。”
沈凌丰根本不把廖嬷嬷的话听在耳朵里,不耐烦的打发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廖嬷嬷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离开书房。
云启生从来都是唯沈凌丰马首是瞻,如今相府有事,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相爷,三小姐的尸身已经在相府停了一天一夜,当务之急是找到那群畜生,早些让三小姐入土为安才是。”
“本相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派出去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全都石沉大海,半点消息都没有。”
沈凌丰急得上火,嘴边起了好几个燎泡,坐在案前眉头皱的死紧。
“其实解铃还须系铃人,相爷怎么不去问问大小姐?此事怎么说都跟她有些关系,问问总是好的。”
云启生对沈莫忧的印象并不好,也听自家女儿说过百花宴上如何被沈莫忧折辱,岂能放过这种给她找麻烦的机会。
沈凌丰思索片刻,看样子是把云启生的话听进去了的。
“这样,坊间传闻的事,你尽力压一压,不要再扩大了,一旦传到宫里,后果不堪设想,怜儿的事,本相自有思量。”
“下官这就去安排。”
云启生见目的达成,也就没有久留,拱手告辞。
沈凌丰送走云启生便急匆匆往蔷薇院的方向走,脚步又急又快,毫无意外的在门口被季春拦了下来。
“相爷,小姐受惊过度,此刻还在安睡,请相爷怜惜,不要这个时候将她吵醒。”
“让开,本相有话要问哟哟,何况她是本相的女儿,你这样拦着,成何体统!?”
沈凌丰哪肯听季春的话,厉声呵斥完就要往院里走,季春一步也不退让的挡着。
“对不起了相爷,没有小姐的命令,奴婢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放肆!这里是相府,本相自己的家,要去哪里便去,给本相滚开!”
“季春,让父亲进来吧。”
沈凌丰说完就想动手,沈莫忧的声音从里面有气无力的传出来。
“难不成真的病了?”
沈凌丰边走边自言自语,院子里浓重的药味,闻着就连嘴巴都觉得有了苦味,他愈发心里没底。
“父亲。”
沈莫忧脸色苍白的卧躺在床上,额头满是虚汗,沾湿着披散的头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毫无精气神。
沈凌丰看着这样的沈莫忧,突然有些后悔过来,她这样,能帮自己什么?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病成这样?”
沈凌丰坐在床边的木墩上,因为亲眼所见,因此也多了几分心疼,“大夫来看过了吗?”
“相爷,我家小姐是在青崖寺受惊过度,又因为三小姐骤然离世伤心难过,大夫说这是心病,吃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一旁的荔月听到沈凌丰问,当即跪下回话,声音哽咽令人心酸。
“父亲知道你和怜儿姐妹情深,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我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沈凌丰拍拍沈莫忧的手背,话里话外都透着慈父的语气,随即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