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阮不再去理会江骁,转眼去看宁枝:“把江枕带过来!”
宁枝答应着要走,却又被江骁挡住脚步。
江骁寒声道:“我只当你在同我闹小性子,莫要不识好歹。”
“江清宴已经没了,你还想害枕儿?!”
宋清阮垂眼,似是在竭力忍耐着心中的火气,良久,她抬头看向郁斬,终于决定不再压抑心中的火气:“帮帮我。”
同这样装傻充愣的人纠缠实在烦心,哪怕你将真相拿出来放在他们眼前说一万遍,他们也只会说,这就是你做的啊。
所以,有时候,武力比口舌更省事。
她抬头,眼中带了些乞求,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美人,何况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叫郁斬如何拒绝?
他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嘴角,眉眼弯弯地笑着,恨不得沉溺在宋清阮的眼中,笑道:“帮你,自然是要帮你的。”
郁斬身影未动,抬手将扇子扔了出去,霎那间,几根银针从扇子中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江骁脖间。
赤扇在空中回旋,稍稍打了个转又回到了郁斬手中。
同时,江骁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郁斬这才舍得抬眼去看被吓白了脸的江老夫人:“给你半柱香的时辰把江枕送过来换解药,否然,就看着他七窍流血而亡。”
郁斬眯眼,声音销然:“那场景,也是极美的。”
江老夫人惨叫一声,哭喊着看向宋清阮:“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害死我们呐,怎么能这么恶毒,我的枕儿啊。”
郁斬寒声道:“半柱香,已经开始燃起来了。”
江老夫人由喜转悲,瘫坐在地上抱着江骁,伸手拔下江骁脖间的银针,银针下来的瞬间,江骁猛地喷出一口血。
郁斬抱着胳膊,“这下,连半柱香的时辰都没有了。”
江老夫人哇哇地叫着,最后还是叶罗懿反应过来,猛地推了江老夫人一把:“你神经病啊,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果然,老人就是又蠢又笨,根本没法沟通!”
叶罗懿几乎要抓狂:“去把江枕带过来啊!”
身侧的小丫鬟还是不敢动,愣在原地看江老夫人的眼色。
江老夫人大叫道:“这是你儿子!!!”
叶罗懿烦躁地喊着:“我生他的时候没失忆,不用你提醒我这是我的儿子,我还没得老年痴呆!”
“你,你,你……”江老夫人指着叶罗懿:“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叶罗懿气得牙痒痒,伸手甩了那小丫鬟一巴掌:“去找江枕,要是世子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小丫鬟捂着脸,哭唧唧地去了。
“回来,给我回来!”江老夫人执拗道:“骁儿是今上送回来的人,你们现在对今上有帮助,他绝对不敢杀骁儿!”
有个屁的帮助!
叶罗懿简直要骂娘!
她不过就是猜出今年要得旱灾,在牢中的时候提了个法子让延安帝将北边的水运过来而已,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也就是赶上运气好,北边连年下雨,随便一个河沟都装了满满的水,不过也跟着今年的旱灾闹得停了雨水,情况能比这边稍好些罢了。
这边要是不运水过来,北边能多活下两年,这边要是运水,那北边就跟着一起死。
但最终能让延安帝点头答应的,还是她在现代学到的技术,灵巧变换了下,研究出了能缩短运水成本和耗费的资源的法子,又说自己要好好想想怎么实施,这才让延安帝点头将她和江骁放了回来。
至于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于江骁贪污,八年前的粮草一事,又是什么宣摄王,这些在旱死所有人这件事面前弱爆了好不好!
她也懒得去想这些有的没的,顾好眼前,好好活下去,趁着这个机会,要么重获江骁的爱意唤醒系统,要么让江枕走上官途,让她自己有个好的依靠。
叶罗懿是打算两手抓的。
但现在,看着江老夫人这冥顽不灵的样子,叶罗懿烦躁地喊着:“她宋清阮不可能杀了枕儿,顶多就是让枕儿受到点惩罚什么的,你不要总是想着人家想杀了你好不好?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你杀我打的,顶多就是出口气。”
“别嚎叫了,难听死了。”叶罗懿不满道:“人家要是真的想杀了咱们,就不会给你时间去找人了。”
闻言,宋清阮禁不住挑眉,叶罗懿这人啊,这脑子好似一阵好使一阵不好使。
有时候看事情看得比谁都清楚,但只要一碰上江骁,为了江骁做些什么的时候,这脑子就不灵光了。
宋清阮自然不会杀了江枕,既然侯府不会被流放,那她就是留着江枕的一条命,让江枕在日后乡试中为江清宴挡上一挡,也权当留个后手。
尽管江清宴日后脱离了侯府,不会再被纠缠进去,但以防万一终究是好的。
临近半截香快被烧光的时候,江枕被那小丫鬟带过来了。
这孩子原本脸都木了,走到祠堂后,抬眼一看见自己的亲爹亲娘突然出现在这里,江枕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呜呜地哭着扑向叶罗懿:“娘,娘!”
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