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宴又抬头看宋清阮的眼色,宋清阮和婉一笑:“清宴,你是没见过的,这就是死而复生失踪了八年的侯府的世子。”
“叫世子。”宋清阮颔首示意他去。
眼看着江清宴要上前,江骁的脸色有些难看,道:“不必来跪我!”
江清宴默默站直了身子,他也不想跪。
江骁脸上又有些挂不住。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江骁拍了桌子:“依照常理,这是你的兄弟,你怎能对你的兄弟下这样的死手!”
“江清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江骁早早就对江清宴恨得牙痒痒,现在好不容易落到他手里,怎么能不给他冠上些臭名?
“你想害死你的兄弟!独吞江家的家产是不是?!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已经是侯府的嫡长子了!纵然日后要分家,也不过是分给枕儿一星半点的银子便是,你连这些银子都不放过舍得,还是压根就不想让你的弟弟活命!”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如此恶毒的心!你这样的人,侯府留不得!”
江清宴安然站在原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静静等他说完,才道:“不是我推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江清宴道:“那么,他说是就是了?”
江骁一怔,更是愤怒:“好好好,好的东西没学到,倒是学会伶牙俐齿的颠倒黑白了!”
“原先我还有些恻隐之心,这下,我是定要将你赶出侯府的!”
江骁沉声道:“来人,把他拖出侯府,从族谱中划掉!”
“……”
拢香阁中,无一人动手。
这里的人,都是宋清阮的人。
都是宋清阮辛辛苦苦换下来的人,只为了能在今日,派上这样的用场。
江骁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的婆子,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了,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依旧没人动。
江老夫人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知晓叫不动宋清阮院中的人,转眼使唤赵妈妈:“赵妈妈,把他给我拖出去!”
赵妈妈搓着手,扑通一声跪下来,硬着头皮道:“老夫人,奴婢……”
“奴婢……这真的不是清宴少爷推的啊!”
整个过程,宋清阮和江清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江老夫人和江骁狗急跳墙。
听见这话之后,江老夫人瞬间暴怒,直觉得赵妈妈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多年的忠仆跟在自己身边,应该是一心一意为了她着想的,怎就能在这个关节眼上,摆明了给江清宴说好话?
江老夫人恨得牙痒痒,张口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在江老夫人眼里,赵妈妈应当和自己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怎能做出这样到倒反天罡的事来?
江老夫人红着眼看向宋清阮和江清宴,瞧见两人神色不安然丝毫不慌地坐着,又看着赵妈妈跪在地上为江清宴求情,脑中骤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脑子糊涂的赵妈妈是不是被宋清阮买通了?
跟了她这么多年的忠仆,是不是背叛她了?
江老夫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要真的被宋清阮买通,那她在宋清阮眼前岂不和透明的一样一样的了?
这么多年了,她一路上同宅里人抖来斗去的,就只剩下赵妈妈一人能信任的过,现下……
江老夫人的暴怒中,还多了一分寒心:“你倒是来说说,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江老夫人冷哼一声:“若是说错了,莫要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赵妈妈一颤,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宋清阮,小心翼翼的道:“老夫人,奴婢是觉得,眼下这个要紧关头上,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清宴少爷赶出去,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好的传言……”
话还没说完,江骁直接站起来,张口呵斥道:“这是你胡说八道的理由吗?”
“这样的白眼狼,养在身边还有何用?我瞧着吧,不如直接将你一并赶出去!”
说完,江老夫人的脸色也寒了三分。
“赶出去,算是便宜你了。”
江老夫人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尚持不是江清宴推的枕儿?!”
江老夫人沉了口气,言下的意思很是明显。
赵妈妈胆战心惊,又转头去看宋清阮,眼底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宋清阮不保她,她就要改口了。
宋清阮蹙眉,抬眼同江老夫人道:“若是赵妈妈改口,老夫人您会留下她?”
江老夫人一撇嘴:“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事是江清宴推了枕儿!”
宋清阮道:“有人站出来说了事实,您不愿意听,只听信江枕的一面之词就要处置侯府的嫡长子,我实在不知,为何您如此仇恨这个孩子。”
“若这样说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江枕的身世了,您能凭借一面之词断定清宴做了坏事,那我也能凭借江枕的一面之词,疑心江枕的身世,看看您是不是因为,清宴抢了侯府血脉的嫡长子的位子,才会如此仇视他,如此,我便要让世子同他做个滴血验亲,若您点头,那么尚能考量下清宴是不是推了江枕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