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江老夫人站得腿都麻了,一颗心上来下去的吊着,生怕身后的劫匪一个不顺心抹了她的脖子。
直到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后,江老夫人大喜,连忙指着外面道:“来了,宋国公府上的人来了,你们要的一万两银子来了!”
闻言,宋清阮唇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是来了,只是来的不是江老夫人心心念念的一万两银子,而是一群女娘和衙役。
她侧眼给劫匪使了个眼神,那劫匪顿时心领神会,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怒道:“究竟是一万两白银,还是你去报了官!”
话音刚落,赵臻就带着一群衙役冲了进来,大喊道:“就是他们!抓起来!”
衙役蜂拥而上,外面围满了看戏的女娘。
江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后的劫匪也猛地擒住江老夫人的脖间,高声道:“谁敢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衙役们悬崖勒马止住脚步,为难地回头看向赵臻。
赵臻咬牙切齿:“只管着上,我偏不信他们敢杀人!便是真的做了什么,有我在,死不了人!最多也是个半残!”
赵臻挥手道:“上!”
江老夫人吓得连连叫唤:“莫要过来,莫要过来!不是叫你去宋国公府上要银子嘛!谁叫你去寻官兵了!”
江老夫人忙道:“清阮,清润,快快劝劝他们,咱们只想给银子,莫要报官!”
惊慌间又瞧见外面站满了看戏的女娘,瞧见那一张张讥讽的,好信的,打量的,畏惧的脸,江老夫人的天瞬间塌了。
性命不保不说,名节也不保了。
“这就是侯府的江老夫人?江老夫人也爱美啊?这些可好,美倒是没捞着,反而拖累了这宋家夫人跟着没脸!”
“瞧你这话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若不是今日江老夫人出了事,咱们也不知晓这养颜水还会要了人的命啊!”
“且看看这江老夫人吃这药如何?”
“还是先看看江老夫人如何脱身吧!”
江老夫人只觉得胸间涌上一股气卡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哀叹一声后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老夫人!”
赵妈妈惊叫一声,想上前却又不敢,只得转头去喊宋清阮:“夫人,老夫人出事了!”
宋清阮神色淡然地回头,瞧见江老夫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抬手轻飘飘地握住抵在脖间的剑,道:“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
“若今日你们杀了我,眼前有这么多官兵在,纵然你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出去,不妨你们放了我,我不叫这些官兵追赶你们,如此之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大道,我绝对不会追查!”
说出这话,这两劫匪就知晓,自个该退下了。
两人相视一对,点头道:“你这话可当真?”
宋清阮道:“这么些人在这瞧着,自然假不了!”
抵在脖间的刀终于撤了下来,宋清阮高声同眼前的衙役道:“莫要追查,尽管放走!”
衙役们皆是一顿,这,自古以来就没有能将人放走的道理,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面……
赵臻见状,也跟着转身道:“这样,先救人要紧,你们且先放他们走!”
赵臻是受了县令的令来的,在这里,赵臻的形同县令的话,衙役们自然不能反驳县令的话,只好悻悻闪身让出一条道。
宋清阮看向那两劫匪,道:“现下,可以走了。”
两人又是一点头,脚下一旋闪身逃窜了出去,霎那间就不见了人影。
这般好的功夫,看的衙役张口结舌,这还要他们给让出路来?这样的功夫,站在这里的衙役有几个能拦得住?
这么好的功夫用来做劫匪,当真是可惜了。
劫匪一走,赵臻立即大喊道:“还真他娘的给放走了啊,抓去啊!”
衙役们猛地回过神,拔腿追了出去。
医馆外只剩围观的女娘,这就是宋清阮想要的效果。
这样一来,不用她多费力气,这医馆的名号就会在上京和京水打出去。
宋清阮神色终于有了些紧张的样子,慌忙道:“赵神医,快要瞧瞧老夫人,这是怎的了?可是那养颜水的毒犯了?怎好端端晕倒了?”
“我瞧瞧,说不准是。”赵臻起身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丸给江老夫人吃下,又沉着脸把脉:“这养颜水真真是害人性命的东西!这是谁做出来的东西?应该直接报官将她抓起来……嘶……”
赵臻顿了顿,又松了口气:“好在江老夫人中毒不深,这下已缓缓止住,这样,我给你开了方子,连着吃上七日便好……”
宋清阮抽出别在腰间的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多谢赵神医,这些时日来,我总是忙着料理侯府上的事,竟疏忽了老夫人……我若是早早知晓,说什么也不能让老夫人用啊!”
两人一唱一和地开了药,又将江老夫人抬上马车,期间,赵妈妈一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宋清阮。
夫人这是……
这是……
这是早早设计好了?就等着江老夫人自个上钩呢?
这回,江老夫人上的是宋清阮来时坐的马车,她自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