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郁斬,她就知晓郁斬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站出来!
简直无耻至极!
想叫她叫阿兄?她偏不叫!
宋清阮别开眼:“你怎知这水没用?”
郁斬道:“我何时说了?”
他摆明了要装糊涂,反正这里的人谁都奈何不了他。
郁斬道:“我说的,不过是亓嫔手中的这瓶水是寻常的水罢了。同你口中的养颜水没有干系。”
宋清阮道:“那这瓶里的水去哪了?”
郁斬道:“喝了。”
“清阮,我适才就是说了,亓嫔为了自证,当着我的面将这水喝得一干二净。”
“亓嫔都被纾妃逼到这个份上了,实在没了法子才来寻我的,我这人,原是不想管闲事的……”
郁斬的站得笔直,捏在手中的扇子轻点了赵东的背:“可我的奴好言劝阻,却被纾妃一通不分是非黑白的责怪,还要反过来质问我为何要难为她……”
“我这一生磊落,怎能背负这样的骂名?是以,这件事,还望今上能给我一个交代。”
郁斬看向延安帝,“是以,馪贵人的疑心可以打消了。”
馪贵人不甘心地看着郁斬:“你……”
“怎的?”郁斬不悦垂眼:“可有何异议?”
馪贵人抖了抖身子,道:“不敢。”
郁斬抬眼,“这不就是了,且今上适才亲口说,亓嫔的脸是常年礼佛得来的,听不见?”
馪贵人低头:“不敢。”
闻言,延安帝的脸色好看了些。
宋清阮默不作声的收回眼,郁斬此举是在护着她,明面上咬死这瓶水和养颜水不是一个东西,以防日后东窗事发牵扯到她身上。
至于这水到底是不是养颜水,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分晓。
只是宋清阮疑惑,这事已经了了,怎郁斬还紧捏着赵东的事要讨个说法?
心中正疑惑着,便听见郁斬道:“我适才发现,不光纾妃欺压我的奴才,纾妃的哥哥,周大将军,也很会欺压我的义妹。”
宋清阮脑中嗡的一声炸了。
“大人,我无事。”她连忙出声,不想叫郁斬给自己出头:“周大将军并非有意的。”
只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委屈求全的模样。
只见周瑾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沉声道:“我不过是同宋夫人说笑两声,何况宋夫人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郁斬挑眉看向宋清阮:“你可放在心上了?”
宋清阮刚要说没有,便听见郁斬当着一众朝臣的面低声同她道:“清阮,胳膊肘莫要往外拐。”
宋清阮:“……”
郁斬顺手似得帮她扇风:“有我在,你不必委曲求全,清阮,尽管同我说便是。”
宋清阮:“……没。”
郁斬:“没放在心上就怪了。”
宋清阮:“……”
郁斬抬眼看向周瑾:“周将军,便是清阮是我的义妹,也不能忘了男女有别一事,你身为纾妃娘娘的家兄,更是要谨记这一点不能忘……”
“否然,依着你这话,你可曾拜倒在纾妃娘娘的石榴裙下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连宋清阮都震的抬头看郁斬,她怎从来不知郁斬的嘴如此毒?
不,是世人怎从未将这点骂名背在他身上过?
延安帝原本缓和的神情又因着这话滑落谷底,郁斬这性子委实太不给他面子了。
纾妃好歹是他的宠妃,周瑾好歹是这些权臣中位份最高的。
当然,郁斬除外。
郁斬是奸臣。
纾妃的脸色瞬间涨红,原本被郁斬搅和了自己的好事后还被皇后压着就够憋火的,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没机会发,现下又被郁斬这番话一挑,瞬间炸了毛:
“敢置喙本宫,你胆子够大!”
郁斬嗤笑:“我的胆量可不是在你身上练出来的。”
纾妃被他这话噎住,从前,她和皇后斗的时候,都是她直来直去的挑衅,而皇后总是拐弯抹角的暗喻她骄纵,这回猛地撞上郁斬直言直语的来,到是有些不知如何回了。
纾妃没了法子,转身同延安帝道:“皇上,您看他!”
延安帝头痛的很,默不作声的权衡着。
耳边,响起亓嫔的话:“今上,掌印大人说这话,不过是想踢宋夫人讨个清白,女子的清白最是要紧,臣妾以为,这并不算什么。”
说罢,亓嫔看向纾妃:“纾妃娘娘身为女子,最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否然,也不能说臣妾私下通奸不是。”
纾妃愤恨的盯着亓嫔:“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纾妃。”延安帝缓缓开口:“你这性子委实有些急了,亓嫔,说的没错。”
“今上!”纾妃置气的叫了声:“您这是得了新欢就不管旧爱了?”
皇后唇角挂着浅笑:“纾妃,莫要意气用事。”
延安帝望着纾妃满是委屈和期待的眼神,冷声道:“你哥哥,的确如此说过。”
这一刻,纾妃的天塌了。
周瑾脸色憋的和猪肝一样红的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