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懿道:“你若是想让我乖乖闭上嘴不去怂恿江骁来寻你的罪,那么你最好把这毒药乖乖地给我拿出来!”
赵妈妈防备地看着叶罗懿:“你是想拿着毒药害夫人?”
“加个老字。”叶罗懿抱紧了江枕,定定地看着赵妈妈:“江老夫人。”
“害,害谁?”赵妈妈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你胆敢生出这个法子!”
“老夫人平日里待你待枕哥不薄,前些日子听世子说你要卖养颜水这事还拿了自己的嫁妆帮衬你呢!”
“帮衬?”叶罗懿嘴角挑起一抹怪异的笑:“她是为了帮衬我还是为了叫我给她银子花?”
江老夫人就是横在江骁和她之间一根刺,好几回要不是江老夫人在中间搅浑水,枕儿的手也不会断,宋清阮也不会在她眼前蹦跶,她现在应该已经当上侯府的主母了!
江老夫人算个什么东西!
叶罗懿早早就看她不爽了!
“你害怕什么?”叶罗懿睨着赵妈妈:“你能帮着江老夫人坑蒙宋清阮,不就说明了你能帮着我坑害江老夫人?”
“你担心什么?这药吃下去不会立即见效,你一天一回地掺和在茶水中给她喝下去就是,过上个年的她自然而然地就老死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罗懿这话说得委实直白,“你现在跟着我解决了江老夫人,那么你我两人就是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着你的安危!只要你拿出这毒药来,我就能保你一世富贵!”
赵妈妈面色难看:“你这话说的,我怎可能是这样的人?”
她有宋清阮这棵大树傍身,哪能听这个微不足道的外室女的花言巧语?
还保她一世富贵?她儿子现在跟着宋清阮手下读书,怎么不能用笔杆子写出它个出人头地?
届时他们一家子宛如得道飞升,能挺直背做人了,叶罗懿这话说得委实不吉利,活像是诅咒她似的。
赵妈妈坚决道:“奴婢没什么好害怕的,奴婢也没做错什么,你若是想要世子来问奴婢的罪,那便请吧,只是姑娘今日这话奴婢可是一定要回了老夫人的,也好叫老夫人看清你的嘴脸!”
赵妈妈向后撤了一步闪身叫府医上前诊治,又命人拦在堂口,自行进了内堂,暗戳戳地站在江老夫人榻前。
轻微的鼾声从江老夫人口鼻间传出,苍老又布满褶皱的脸上在睡眠中舒展了些,江老夫人今日受了惊,夜里睡前喝了碗安神的,莫说给她下毒,便是将她的私库尽数偷了,江老夫人也浑然不觉。
方才叶罗懿说这话时她的确有些动心。
依着现在宋清阮的架势来看,江老夫人早晚有靠不住的一日,那到时候这侯府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个难题,她这样的身份,若是不紧着帮宋清阮做些什么有用的事,届时东窗事发岂不要被抛弃?
况且叶罗懿也说了,那些毒药同用在宋清阮身上的那些是一样长,便是江老夫人吃死了也怪不到她身上。
赵妈妈暗暗思索着,一双手紧张的绞紧手中的帕子,心中犹豫不决,眼前榻上的人突地翻了个身,吓得她向后退了一步撞在椅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外头也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江老夫人猛地睁开眼看向赵妈妈,惊出一身冷汗:
“你在我眼前作甚?”
赵妈妈抓紧桌边,不自在地顺着额上的白发:“奴婢来给您折折被角。”
江老夫人颔首阖眼:“难为你有心了。”
赵妈妈虚着腿上前掖着被角,“都是奴婢应当的。”
江老夫人阖眼叹气:“这些时日来府上闹腾得委实厉害,也不知枕儿这孩子如何了。”
“我适才梦见枕儿哭着喊曾祖母,现下梦醒越想越觉得委屈他了,我当下不应当让清阮惩治他。”
赵妈妈含糊地笑着,“枕哥长大了定会明晓您的心意的,您也莫要伤心。”
江老夫人又叹息:“他?想来是能的吧。”
赵妈妈含糊着点头福身,紧着抬脚要出去料理叶罗懿,临到门口听见江老夫人道:
“他可是侯府的孩子,日后要担起重任的,自然比不得你们这些人的孩子那般肆意放纵,我严加管教也是为了他好,也好叫他日后能走上官路,否然我也不愿这般惩治他,”
江老夫人不住地絮叨着,同陪了她一辈子的忠仆打开了话匣子。
“若他只是个下人的孩子亦或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过继到了侯府,我便不能管他了,顺着他的心玩去,你瞧瞧江清宴便是,我可曾管过他?只是枕儿这孩子总是不能谅解我的心思,越管,他便越是闹得厉害……”
下人的孩子?
赵妈妈握紧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老夫人,一双眼闪着寒光:“江清宴那般寻常人家的孩子终归上不了台面不是?老夫人的苦心,想必枕哥日后定能谅解。”
“江清宴?”江老夫人睁眼:“他?他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若是他没来侯府,没叫宋清阮收养下,他哪辈子能当上侯府的嫡长子?!”
江老夫人声音沉了下来:“他早在那日出了侯府后出去寻个人家做下等男仆了!哪还能在这读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