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小娘子聪慧之名当之无愧。
郁斬起身朝外走:“可有旁事?”
宋清阮也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再无旁事。”
宋清阮福身:“我便先告退一步。”
郁斬颔首,眉眼间带着舒然的神态回头望她:“一并出府吧。”
宋清阮想起进府前凉州扯着嗓音喊的那一声,知晓他还有要事在身便低声应下,跟着他一并出府。
宁枝在外面焦急地等着,生怕宋清阮被郁斬为难,现下瞧见宋清阮神色安然的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艳阳之下,身穿青蓝金丝蟠龙纹的男人冷面轩昂的大步往前走着,身后跟着一身素衣仙姿佚貌的宋清阮一小步一小步地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
宁枝脑中一阵抽痛,眼前瞬间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宋国公府的后花园中,也是冷面如郁斬般的小男孩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孤傲地往前走,小男孩身后跟了个半大的小粉团子,手中捏着一串糖葫芦,叽叽喳喳地跟在小男孩身后要他尝一口。
这粉团子是夫人?
宁枝深深皱紧眉,这画面是打哪来的?
她自小跟着宋清阮长大,从未在宋国公府上见过这个小男孩,更莫要说夫人还围着这个小男孩转了。
眼看着郁斬走到眼前来,宁枝顾不上想太多,连忙福了身行礼。
郁斬漠然傲之自她身旁走过,宁枝起身看向宋清阮,忧心地问:“夫人?”
宋清阮笑着点头:“去城北的闻药山庄。”
宁枝放下心来,跟着宋清阮上了马车,身后的高门蹦砰的一声闭上,两辆马车背道而驰。
宋清阮浅浅靠在窗牖边上闭目养神,思索着今日同郁斬所商议的事。
突地,耳边传来宁枝带有疑惑的话音:
“夫人,您小时可在咱们府上见过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宋清阮睁眼,抬手揉着右侧颞颥疑惑道:“你为何会问这个?”
宁枝掩下心中的疑虑道:“夫人,您可还记得您六岁时贪玩落了水一事?”
宋清阮眯眼回想,含糊道:“是有这事,那时太小,现下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宁枝却道:“奴婢记得,您六岁那年落水后发了高热,足足烧了三日呢,后来老爷实在没了法子,进宫请了太医来给您诊治的。”
宋清阮浅浅嗯了声,算是知晓了:“你为何会想起这个?”
宁枝皱眉道:“方才奴婢……”
“奴婢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夫人你同一个小男孩玩耍的场面,只是过去了太久奴婢也记不清了,只看您在后花园便知晓那时您还没落水。”
“自打您落水后,老爷就不准您去后花园了。”
“小男孩?”宋清阮叫她说得起了疑惑,她静心思索着,委实想不起年少时还见过这样的人。
“我并未见过。”宋清阮道:“你自小跟着我长大,自是知晓府上来了谁的。”
宋清阮轻笑一声调笑她:“怎的,你问我高热的事可是担忧我烧坏了头忘了事?”
小丫鬟被她说中了心事,吐了吐舌头笑道:“那奴婢可没得过高热,可不能凭空忘了这小男孩吧,想来是奴婢记错了。”
宋清阮无奈地摇摇头,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转眼翘起窗牖上的帘子往外瞧,瞥见不远处的集市角上围满了女娘妇人,堵得马车无路前行。
马车这么一听,一道熟悉的叫卖声便穿过人群钻进窗牖里来,这声音熟悉却又无比嘶哑。
宋清阮心下一定,将窗牖帘子再往上掀了掀,凝神往前那边看,瞧见那摊子上面果然写了三个大字——养颜水。
宋清阮垂眸,终于是开卖了。
左右马车停了,宋清阮便支着下巴探听风声,瞧见叶罗懿站在几块木架子搭起来的高台上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来来来,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啦!神仙用的养颜水只要一个铜板,便宜还大碗,用过的人都说好!”
叶罗懿甚至将自己的脸扬了起来,一手举着手中的养颜水,一手指着自己的脸:
“你们就看看吧,我这张脸,左边是用了养颜水的,瞧瞧嫩的和鸡蛋一样光滑!右边是没用过的,看,这右边的脸上,还有这眼角上还留着这么多细纹!”
“我这才用了不过三日就这么见效了,要是用上十天半个月不得年轻个十岁?我和你们说,自从我家夫君看我用过这养颜水之后再也没在外面偷吃过!”
年轻的娘子被她说得脸色羞红,红着脸低下了头,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叶罗懿见有效,再接再厉地道:
“毫不夸张的和你们说,这办法是从南蛮皇室那边引进来的,别看他们以巫术闻名,我和你们说,他们做这个才是最厉害的!人家皇室中的妃嫔为啥那么受宠爱?就是因为她们从小就用养颜水!”
小娘子们面面相觑,个个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却又怀揣着憧憬转头看向叶罗懿手中的养颜水。
“这养颜水年轻的用了能让青春永葆,徐娘用了能年轻十岁二十岁回到当年的青春年华,就算是老妪,你说老妪也没用啊,那用了也没男人看,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