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展眉:“好了,我知晓她的心意,左不过也是为了枕儿,我不怪她。”
叶罗懿已经被人一剑砍死了,她还紧着在一个死人身后嚼什么舌根?
倒是这个叶罗懿就算死了也不安生,一个劲地挑唆骁儿对宋清阮心生厌恶!
骁儿不愿意回来就是因为她!再者便是宋清阮心思也不正,整日想着如何暗害江骁去了!属实该骂!
不过为了侯府的体面,也为了她自己那点私心,她还是愿意为宋清阮的名声说上两句的。
但现下更要紧的是江枕的事。
“莫要说再说她了,我问你,你说她会不会连带着枕儿的身世也一并起疑?”
江骁抿唇一笑,傲然地朝着赵妈妈道:
“去,把枕儿叫来。”
江老夫人茫然地看着江骁,“叫枕儿来作甚?”
江骁满脸倨傲地看着江老夫人:“一会您就知晓了。”
江枕进来时,脸上带了些无措:“爹,我娘真的死了吗?”
江老夫人挑眉,心下暗喜片刻,心道江骁总算要叫来认认儿子,她也好顺手劝江骁回来侯府。
江老夫人眉眼间满是心疼,高声叫道:
“枕儿啊,你娘是为了你才死的,她死得安稳没受罪,你也莫要太过挂念了。”
江枕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我娘真的死了!!”
江老夫人老神在在地坐在圆椅上,心中很是舒畅。
孩子死了娘总是要哭一哭的,哭完了便好了,再过两日便忘了,他这个娘也不是什么体面人,死了对枕儿反而更好呢。
这事也无需瞒着孩子,早晚都得知晓的不是,长痛不如短痛,早早叫枕儿知晓了也是个好事。
江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娘怎么死的,爹,爹……”
江骁一撇嘴,看着哭的跪在地上的江枕,心中有些不痛快。
“谁同你说你娘死了的!”
“整个侯府都知晓,我早就知晓了!”江枕一双哭红的被恨意裹挟:“他们说是宋清阮害的,是不是她害死了我娘!!”
江骁颔首点头:“这点你倒是清楚。”
他不慌不忙地道:“是以,我才要叫你过来问问,这两日你给宋清阮下的毒,她可有喝?”
江老夫人一愣,“什么毒?”
江骁并不理睬江老夫人,却十分自恃地望向江枕:“她害死了你娘,你可有喂她喝毒药?”
“今日的毒药她喝了没有?”
江枕跪在地上,恨恨地说:“我定然下了!”
“我……我自打昨日听闻我娘被她害死后,我今日就多喂了她毒药,我要毒死她!!”
“我要她给我娘偿命!!”
江老夫人神色慌张地抓住江枕的胳膊:“谁给你的毒药?叶罗懿给你毒药?她挑唆你给清阮下毒?”
江枕一把甩开江老夫人的手:“我要她偿命!”
江老夫人咬牙看向江骁,怒骂道:“糊涂东西!”
江骁心下一沉,神色冰冷地看向江老夫人,冷声道:“枕儿,你先下去。”
江枕摇头不走,“我不走,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
江老夫人气恼不已,“赵妈妈,带着枕儿下去!”
赵妈妈怔怔地站在原地:“下……下毒了?”
“你还在呆傻地站着作甚?把枕儿带下去!”
江老夫人又怒斥了一声,赵妈妈恍然回神,白着一张脸连忙带着江枕下去。
堂内,江老夫人气得拍了桌子:
“糊涂!谁道你给清阮下毒的?你把她毒死了如何同她娘家交代?往后枕儿上官场还盼望着清阮去求她娘家办事,你把她毒死了,枕儿怎办,侯府往后的日子又该怎办!”
江老夫人越想越气,“混账!你便是再厌恶清阮也不能将她毒死,现下侯府还用得上她,你也该忍一忍的,便是再看不上她也得等着枕儿平步青云了再动手,随她是病死还是如何的都无妨,现下她人好好地突地死了,传出去还以为侯府不善待她,叫旁人怎看侯府?你可曾想过这些?!”
“你!你便是执意要下毒,也合该来同我知会一声!”
江骁轻笑着,耐心地等江老夫人抱怨完才淡然道:
“您可说完了?”
江骁摇头:“要不懿儿道妇人家都短见,您也不例外。”
“我若不给她下毒又怎能知晓她并未疑心到枕儿身上?”
“她这不依旧同枕儿说说笑笑的喝下了枕儿亲手送去的毒药,是以,枕儿并未被疑心。”
“再者,懿儿给的毒药须得吃上三年五载方能叫人死去,她的身子是一日日不行的,到时咱们先前放出声出说她得了下红症,左不过诨编一通便是了,到那个时候枕儿也踏上官职了,咱们侯府还用得着她吗?”
江骁忍不住笑出声来:
“您不过是忧心没了她,往后也没了人能为侯府撑腰了不是?这倒也没什么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了宋清阮还有懿儿。”
“懿儿可比她强上百倍,懿儿有的新奇的法子,更能将银子流水似的引进侯府,咱们倒是拿着银子去上下打点不必求人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