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毫不犹豫地拿起指板夹,强迫她将手指放进去,狠狠地拉紧两边的绳子,生锈的铁钉艰难地刺破皮肤,瞬间被鲜血染红。
叶罗懿哇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
“你还不说实话!”江老夫人逼问她:“说,到底是谁给你的?!”
”我没拿,那就是我家中传下来的!”
她若是说了不就被坐实偷东西的事实了!
自古以来哪个说实话的到最后得到了好下场!
就宋清阮那副嘴脸,她说不说的不都要受罪吗?!
说了还要再被抓起来鞭打,死不认罪顶多就是将她抓起来关两天!
叶罗懿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流进她眼中,她满心满脑都是怨恨,死死地盯着安然坐在圆椅上喝茶的女人。
“宋清阮,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死定了!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的!”
从前她顶多就是想叫宋清离开侯府,离开江骁,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要宋清阮死!
宋清阮嗤笑一声,将茶杯放下,蔑视地看向她:
“你有什么本事杀了我?”
她笑着,看上去惊才艳艳:“你连和我平起平坐都不够格。”
想凭着那个没用的江骁?
还是想凭着她的奇思妙想?
和宋家,和她的位份相比,实在是太……不值一顾了。
宋清阮本意并不想这样虐待她,只是想将她抓起来,逼着江骁出面,试探试探,在江骁心中,到底是她的分量重,还是他自己的分量重。
叶罗懿一愣,强撑着说:“我夫君是个很厉害的人,你等我来日飞黄腾达的,我一定要你好看!”
宋清阮怜悯的看着她:
“你口中的夫君若是个能顶天立地的,他应当出现在侯府,哪怕飞蛾扑火也要救你于水火之中,可你的夫君现在在哪里?”
叶罗懿怔住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懂什么?我夫君有他的难处!你这是嫉妒我们,嫉妒我们二人恩恩爱爱!”
宋清阮收回目光,突地就看明白了,这是个蠢的。
她不应当同一个蠢人浪费口舌。
倒是江老夫人被她吓到了,连忙叫人捂住她的嘴:
“说的什么混账话!清阮怎可能嫉妒你同你夫君恩爱?!”
“清阮根本就不认识你夫君!”
江老夫人皱眉,赶苍蝇一样挥手:
“带下去关起来,什么时候说了再将她放走!”
宋清阮却道:“不必了。”
“将她送回官府,以盗窃的罪名惩处。”
江老夫人点头说好,宋清阮能不追究就是最好的。
江老夫人微微放下心,这么看的话,宋清阮应该没查到江骁身上。
只要不被她发现怎么都行!
“老夫人。”宋清阮道:“叶姑娘的出现倒叫孙媳想起一件事来。”
江老夫人方才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又有何事?”
宋清阮道:“前些时日孙媳对账时,那些账目上的支出远远高于来领对牌的所记录的数目,莫名缺失的银子太多,清阮便查了自己的私库,发现……”
江老夫人心觉不好。
“发现,那些缺失的银子竟和清阮的私库中缺失的数目完整对上,当时清阮便疑心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往外偷银子。”
宋清阮道:“却不想天公作美,叫清阮回门时找着那偷银子的鼠贼了。”
她笑着看向叶罗懿:“这叶姑娘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上好的,想来要花不少银子吧?”
“桐花巷不是富庶人家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近几年才有几个跑腿的拉马车的下人住了进去,赶走了那里的乞丐,可左不过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罢了。”
“且不论搬迁、得来的工钱,乃至家中添多减少几口人都要上报官府,绝无疏忽偷逃的事,可为何叶姑娘和其夫君的名号没有记在官府的名册中呢?
“敢问叶姑娘,这些银子都是打哪来的?”
叶罗懿白着一张脸,被她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宋清阮又道:“又恰好我回门时请了人去寻,还真从那些铺子中寻回几件我私库中的东西,虽不知是不是你送去的,可你身上料子的花纹,却是那铺子中独有的。”
这番话听得江老夫人眉头直跳,这些东西都是她差人一件件地偷出来送出去的。
八年都没被发现,怎么现在开始查了?!
江老夫人紧张地看着宋清阮:“清阮,你回门的那些天不是受伤了?怎还有心思去查这些?”
宋清阮笑笑:“是哥哥帮我查的,清阮一介妇女自然做不来这些。”
宋时蔚?
那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江老夫人彻底慌了:“你哥哥……可还查出些什么?”
宋清阮笑道:“许是有吧,清阮并未一一过问。”
江老夫人心虚地收回眼,忙跟着点头:“既是你哥哥办的,那定不会出错,如此,那便多关这女子几天!”
宋清阮摇头:“不。”
她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