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上前接她,顺口骂那小厮:
“夫人回来不见你们出来接,传话倒是勤快得紧,像那头挂在裤腰上似的不要命!”
小厮被她骂得讪讪退下,宁棠这才小声的同她讲:
“也不知怎的,老夫人知道夫人您报官后突地来了气,现正福寿阁拿乔呢!”
宁棠不解地说:“老夫人也真是的,咱们侯府丢了东西叫夫人找回来了,她反倒生起气来了!”
宋清阮低头踏过脚下的台阶,轻声道:
“人还在衙门里关着?”
宁棠点点头:“关着呢,衙门说了,若是夫人不发话断不会放人的。”
宋清阮满意地颔首,叫江清宴先回去换衣裳,她则一路去了福寿堂。
一进去就见江老夫人沉着脸,铺天盖地的怨念冲着她袭来:
“你还知道回来?!”
宋清阮不慌不忙的行礼,轻描淡写地看了赵妈妈一眼,见她皱眉摇头,笑道:
“若是老夫人不愿孙媳回来,孙媳也可不回来。”
闻言,江老夫人震惊地看向她。
宋清阮大大方方地做好,接过宁枝递过去的茶:
“老夫人这话可是这意思?”
江老夫人压根没想到她会这样回怼,换做往常,只要她生气,宋清阮必定立即道歉!
见她安然吃着茶,江老夫人心中的火气更盛。
真是反了她了!
还敢这么对她讲话!
江老夫人毫不客气地训斥她:“我瞧着你回了趟娘家倒是把脑子回糊涂了!”
说完,江老夫人就等着她起身道歉。
她眼巴巴地看着宋清阮,只瞧见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似乎挨训的不是她。
“清阮,我在同你讲话!”
“你有没有知道自己的错在哪?!”
宋清阮不轻不重地将茶杯“咚”的一声放下,笑着看向江老夫人:
“不知老夫人说的错是什么?”
她怡然自得地看着江老夫人,心中止不住冷笑。
怎的?
还等着她卑躬屈膝地道歉请罪吗?
笑话!
宋清阮讥笑一声:
“若是老夫人不愿清阮回来,大可直说,何必要放清阮回娘家呢?”
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清阮也不愿在这满是窃贼的侯府中做主母!”
江老夫人脸上一阵青白,怒道:
“反了你了!从娘家回来一趟就学会这么和我说话了?!”
她生气,宋清阮便紧接着踩她的尾巴,生怕她生不起来气!
她怒斥,宋清阮就跟着硬碰硬,死死地压在她头上!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满是窃贼的侯府!这是你一个主母应有的模样吗?!”
宋清阮唇角扯出一丝嘲讽:
“清阮说的有错吗?”
宋清阮忽地放低了语气:“清阮是为了侯府才如此生气的!”
宋清阮接着说:“被孙媳送进衙门中的那女子姓叶,名唤罗懿,住在怀安路桐花巷……”
她每说一句,江老夫人的心就跟着提上一提,生怕宋清阮下一句就是江骁的大名。
江老夫人眯起眼,紧张地握住椅子把手。
“她的一切,孙媳早就查清楚了!”
江老夫人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难怪宋清阮如此生气,口口声声要回娘家,莫不是叫她知道江骁的事了?
江老夫人紧张地看着她。
见她忽地笑了,江老夫人一个哆嗦打翻了手中盛满热茶的杯盏。
“哎呦哎呦,这茶怎如此烫?!”江老夫人心虚的喊出声。
赵妈妈忙上前给她擦,江老夫人一把拿过帕子,囫囵地擦了两下,紧盯着她,讨好地叫了声:
“清阮?”
宋清阮冷眼看着她:“清阮这才知道,原来之前丢的香粉也是丢在了那桐花巷!”
江老夫人瞬间松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怕不是忙忘了记错了?那香粉是从你院中找出来的!”
宋清阮摇头:“老夫人怕是不知,当日丢的不止香粉,还有清阮陪嫁来的镯子。”
“那日事关紧急,清阮便没多说,谁道今日叫清阮遇上了,那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江老夫人的脸瞬间难看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坏了。
又要同那日的事翻出来了!
江老夫人有些打怵,担心江枕再出事,摆摆手道:
“罢了,报官的事我便不同你问责了,现在镯子也找回来了,就这么过去吧!”
宋清阮笑着摇头,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那天就被江老夫人浑水摸鱼遮掩过去了,今日还能放过?
宋清阮冷下脸来:“孙媳不觉得这件事做错了!”
她坚持道:“孙媳不仅没错,还要严查!”
“上次是香粉,这次是手镯,甚至连带着侯府的钱袋子都查了出来,这不正说明侯府中一直有人往外偷东西!”
“此人若是不除,侯府永无安宁。”
宋清阮高声道:“去,叫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