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等的饭都没吃,见她来了,好歹松了口气。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宁枝行着礼:“夫人还叫奴婢来嘱咐嘱咐老夫人,请您莫要等急了,饿了身子。”
她瞥了眼江老夫人面前凉了的饭菜。
江老夫人欣慰的笑笑,心情好了许多,笑着叫她回去:
“你去回了清阮,她是个孝顺的仆妇!”
“哎,好。”宁枝低头出去了。
出去以后,宁枝开心地抬起头,嘟囔着:
“吃不吃的,该我们夫人什么事?”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一些事上,江老夫人总是想着叫夫人委屈委屈,只有夫人委屈了,江老夫人才会夸夫人贤德。
“呸呸呸。”她轻声吐着口水。
夫人才不委屈呢。
翌日一早,孙澈便迫不及待地登门,想快些见一见,赵江口中那个天赋异禀的孩子。
侯府没有能出面的男子,他自是要先进二院同宋清阮知会一声的。
门房的小厮带着他往里走,进了二院,他也自觉地低下头,免得冲撞了什么人。
“先生,我们老夫人和大奶奶现正在福寿堂等着您呢,小的现在就带着您去。”
“哎好,有劳有劳。”
孙澈抬眼同他道谢,突地听见一阵阵规整有力的脚步声,自脚步声向前看,是江清宴与庭厅。
又走近了些,才自他的远门瞧见一道青蓝色的身影,正聚精会神地舞着手中的桃木剑。
孙澈心中一喜,赵江说的就是这孩子吧?
这才将将到辰时,这孩子便起来练功了。
甚妙甚妙。
孙澈开口问道:“这便是贵府的公子吧?”
那小厮也往里瞧了一眼,见是江清宴在练功,便顺着话回道:
“是了,这是咱们府上的清宴少爷,平日里很是用功,每每不到卯时便起来练功,瞧着现在的时辰也练得差不多了,该是去找我们大奶奶读书的时候了。”
那小厮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想着讨个好彩头,又道:
“这不是念着您来了,大奶奶便将今日读书的事推到了晌午后,过后便全听您的啦。”
孙澈是越听越欢喜,真真没想到这孩子对读书的事如此上心,这么看来,赵江说的话,也都是可信的。
见他走得慢了些,那小厮索性朝着里面喊了声:
“清宴少爷,您还在练呢?”
江清宴听着音,踢完最后一个跨步站定,将桃木剑收起来,朝着这边一瞧,还有个未曾见过的先生。
他想着大约是江枕的先生,又看他们是往三院走的,是母亲请来的客。
不论他是不是来教江枕的,即是母亲请的客,他便不能怠慢,要好生照拂。
江清宴沉稳地走到二人面前,对着孙澈作揖:
“晚辈见过先生。”
孙澈嘴角虽挂着笑,但却微微板着脸问他:
“你是侯府的少爷?”
江清宴道:“回先生,晚辈江清宴。”
孙澈便细细地打量着他。
这孩子长得俊俏,穿了一身青蓝色的袍子,腰间别了一乳白玉坠,再细看,袍子上还印有蓝云暗纹,这一身穿在他身上,倒显得肩宽腰细。
他站得又直,不似寻常的孩子,见了先生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畏畏缩缩,而是从容大方的面向他,眼若星光,浓眉直鼻,浩然正气自内而外发着,只是眉眼间稍稍有些稚气。
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苗子。
他教的学生不算多,但江清宴,恰巧是最出彩的一个。
孙澈是越看越满意,连故意板着的脸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可用过早膳?”
江清宴规规矩矩得回:
“回先生,还未曾用过。”
孙澈笑着问了他素日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稀罕的,左问右问,单单不问他的课业。
江清宴便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地回着。
孙澈又道:“听闻你母亲已经给你开过蒙了?”
江清宴想了想:“回先生,母亲对我们的课业一向上心,自一个月前便开蒙了。”
孙澈来了兴致,又问他笔墨纸砚的问题,江清宴一一作答。
孙澈高兴得就差拍拍他的肩膀了,果然是个好苗子!
若不是今日一见,他还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好!
那前些日子还思虑什么?
怕是接了帖子就直接过来了!
他太高兴,压根没注意到他的那句我们,而不是我。
见他要走,江清宴便规规矩矩地辞了他,才继续进了院子练功去了。
孙澈便乐呵呵地跟着小厮往三院福寿堂去。
福寿堂内,宋清阮和江老夫人各自坐在正中央紫檀木方桌两侧的圆椅上候着。
远远见孙澈来了,江老夫人率先起身,忙不迭地招呼他坐下,又奉上茶水: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孙澈还因着方才的事乐呵呢,又看江老夫人亲自起身迎接,忙谢礼。
“哪里哪里,贵公子此等资质,不来岂不可惜?”
江老夫人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