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御赐之物,孙媳妇才如此大动干戈。”
江老夫人一口茶没喝下去,烫嘴似的吐了回去,忙问:
“什……什么?”
江老夫人重复了遍,依旧不敢相信:“御赐之物?”
她怎么不知道宋清阮还带了御赐之物来侯府?
宋清阮不急不忙:“既然老夫人如此说了,孙媳妇也不耽误两个孩子入族谱,等入了族谱再另买一份罢。”
“胡说!御赐之物怎能再买!”江老夫人的脸瞬间白了下来。
宋清阮低头一笑:“反正那龙涎香是昨日丢的,想来偷东西的那人早已料理掉了,也不差这一时了。”
“昨日丢的?!为何今日才说?”江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清阮佯装犯愁:“孙媳妇平日不常用香,乃是借着今日的入族谱的事,才在昨日用午膳之前叫人拿出来的,可今日要用的时候才发现,那龙涎香被人偷了。”
宋清阮苦笑着:“幸而发现得及时,那龙涎香的香味经久不散,若是沾染上,怕是十天半月的消不去味,如此还有找回的余地,否则圣上大怒,侯府怕是……”
她没继续往下说:“事关重大,孙媳妇担忧侯府的安危,才要彻查侯府。”
说完,她诚恳地望着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怔了片刻,随后咬着牙道:
“查,给我狠狠地查!”
丢了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丢了龙涎香!
丢了御赐之物,这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啊!
偏昨日还就江枕去了她的房间!
江老夫人忽然想起,昨日江枕回来后身上突增出来的异香……
江老夫人有些心虚,难不成还真就是江枕偷的?
这孩子真是顽皮!
若是喜欢这东西,只管开口问宋清阮要就是,宋清阮一介当家主母,还能不给不成?!
江老夫人沉着脸,道:“赵妈妈,把两个孩子都叫来!”
赵妈妈:“奴婢这就去。”
这个时辰,天才刚蒙蒙亮,赵妈妈先去了江枕的房间,见房门紧闭着,便知晓他还没起。
赵妈妈上前,轻轻敲响门,叫着:“枕哥?可是已经起了?”
屋内没人回应。
赵妈妈便叫来侍奉他的丫鬟,皱眉问道:
“枕哥可是起了?”
那丫鬟愁眉苦脸:“回妈妈,奴婢自卯时起便叫了,共叫了三回,枕哥只说他身子不爽,将我们从内屋赶出来了。”
赵妈妈闻言,眉毛皱得更深了:
“既是身子不爽?为何不回了老太太,也好找人来瞧一瞧?”
丫鬟更委屈了,谁不知枕哥的身子不爽只是不想起来的推脱,她若是真的去回了老太太,回头枕哥又要拿着她们出气了。
“若是耽搁了开祠堂的时辰,你们这几个丫鬟全都要被赶出去!”赵妈妈狠狠地吓唬道。
见丫鬟眼中有了泪,赵妈妈又放软了语气:
“快再些去叫枕哥起来,老太太寻他有急事!”
丫鬟没了法子,扑在门上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赵妈妈哄着说江老夫人寻他才出来的。
江枕的房门一打开,赵妈妈一把抓住他的手:
“枕哥,您昨日可去过夫人院中?”
江枕犹豫着,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心觉不对,直接乖巧地摇摇头:
“我是去了,但是见母亲不在,我连房门都没进就走了。”
他回忆着说:“倒是撞见江清宴从里面出来,还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江枕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赵妈妈谢天谢地:“枕哥,一会到了老夫人和夫人面前,一定要这么说才是!”
江枕点点头:“我定是实话实说。”
赵妈妈放下心来,又带着江枕往江清宴的与庭厅去。
还未走进,赵妈妈便听见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打眼看去,竟然是江清宴在舞着什么。
走得近了,她才彻底看清,江清宴眼神坚定,手中握着一根粗糙的棍子,在不停地做着向前刺的动作。
赵妈妈看不懂这些,但心中却默默对江清宴另眼相看。
现已经快过卯时,枕哥却贪懒才起,全然不顾今日是什么日子。
而同为养子的江清宴,却早早起来,在院中比划着什么。
她就算看不懂,但也能从这两件事中看出两个孩子的区别有多大。
“赵妈妈。”江清宴见了她,立马收起手中的木棍,立在身后,整理了下衣冠,才上前站好。
“宴哥,老太太有事要寻你,快跟着我来吧。”
江清宴轻点头,将手中的木棍放下,跟在赵妈妈身后去了福寿堂。
“见过曾祖母,见过母亲。”江清宴行礼问好。
宋清阮淡淡应了声:“嗯。”
江老夫人见人来了,沉着声问两人:
“我问你们,昨日你们可去过你们母亲院中?”
闻言,江枕扑通一声跪下,抬手发誓:
“老夫人,昨天孙儿瞧见江清宴从母亲的房中出来,手中还拿了母亲的首饰!”
江老夫人一愣,立即反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