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那捣药的女子恍若未闻,直到匕首停在她的颈部,黑衣人立于她的身前,她才稍稍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
她脸上闪过一丝无语,淡淡道,“把刀拿开,别作死!”
那人蒙着黑巾,声音略显沙哑,“一个女人,也敢与我夏氏药堂作对?限你三天之内撤走珍药阁,不然,别怪我夏氏辣手摧花!!”
闻言,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继续捣药,“堂堂雍亲王世子,什么时候成了夏氏药堂的打手了?也不嫌丢人!”
听着这话,来人眼中升起几分失落无趣,随即收了匕首。
他扯配合一下吗?”
“下次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沈兰芝”将刚刚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扔到了她的桌上,“这可不是我不想换新花样,我不过是提前为你解决了麻烦而已。”
舒禾抬眸看他,他一副邀功的样子,看着挺幼稚的。
拿起那匕首,刀身上,竟然刻着“夏氏”两个字。
“还真是他们!堂堂京都‘第一药堂’,就这点气度?”
才半年不到,就开始下黑手,也太沉不住气了!怎么做到“京都第一”这个位置的?
“倒不是夏龙泽下的令,而是他弟弟夏文泽。毕竟你这珍药阁最近风头太甚,动了人家的利益,自然是要受点风险的。”
舒禾将研钵里的药材,倒入小火熬煮的药罐里,随即清理好台面。
“他们要来,就来吧,反正我有世子这个打手,我怕什么?”
要担心的,应该是他们。
听了这话,沈钏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莫名其妙成了她的“手下”,所有麻烦事,她都让他去解决,并且对此理所当然。
关键,他还对此毫无抗拒之心。
有时想想,真觉得不值,才不过两成利而已,他至于这么卖力吗?
“那,本世子收费很贵的,你也不能老这么用吧?”他脸上浮现不满,随即眼中露出狡猾,朝她贴近了些,“北狄那边的利,能不能再让一点?”
舒禾感受着忽然飘近的淡淡气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问道,“你今日是不是睡得有些多了?”
“睡?”他哪有时间睡?一大早就给她当苦力去了!
舒禾洗了手,斜着眼笑他,“若是没睡,怎么做了这样的美梦?”
他气得不行,看着那张略显陌生的脸,面上生出嫌弃,“大晚上的,你就不能将这易容给撤了?”
看着难受,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
舒禾没理他,原本的那张脸,除了半夜睡觉,其他时间,绝对不能出现。
谁知道这京都,有多少百里墨卿的探子?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他道,“即便你不露真身,那百里墨卿还是会有所察觉的。”
“既然你易了容,为什么不让张之柔也易容?”
毕竟这频繁出事的,是舒家,加上张之柔以真面目现身,他猜不到才怪!
“要你多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她瞪了他一眼,想到了一件事,“舒月的嫁妆呢?”
沈钏撇撇嘴,拿着她桌上的夜莹草把玩,“逍遥阁库房里,放心,一分不少!”
“不过,你在舒家还安排了别的人?”
听手下人来报,调换嫁妆的时候,差点被发现,是舒家来个什么人,拖了半刻的时间,才让这事悄无声息地完成。
舒禾皱着眉,她并没有在舒家安排其他人。
难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帮忙?
算了,这个不重要,只要不是敌人,她都可以不在意。
“对了,五公主的请帖送去给舒家了吗?”明日的大戏能不能看成,可就看这请帖了!
“送去了。不过,你确定舒大小姐会应邀?她今日,可刚刚才被退婚啊!”玩腻了夜莹草,他又捏着她药案上的瓶瓶罐罐,左右翻看。
他虽然对药材略有所知,但她这配药路子,他实在看不懂。诡异,又令人无法理解。
关键,就那样配下来的药,竟然还有惊人的奇效,每次都能让他叹为观止!
难怪她赚钱!
“放心,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背水一战了。”所以,明日的春风宴她一定会参加!
舒府后院,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张红色信笺来到舒月的门外。
“小姐,是北狄五公主的请柬。”
舒月疯狂砸着屋内的东西,瓷器花瓶碎了一地,连她平常最爱养的花,也被踩得枝叶烂尽。
正感觉绝望的时候,屋外丫鬟的声音,仿佛是她黑暗的世界里,射进了一道光。
她打开门,眼中满是惊喜,“是北狄五公主?”
“是!”
丫鬟送了信便退下,关慧芝紧接着走了进来。
“娘?”
她脸色深沉,眼中是只有舒月才能看懂的警惕,“我听说五公主给你发了请柬,便来看看。”
“娘这是……?”舒月拿着那信,脸上激动的神色平静了不少。
“进去说吧。”
待关上门,这屋子里只有她们母女,关慧芝才沉吟开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