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
当嬴政和赵高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推开胡亥书房门的时候,就看到胡亥趴在桌上,眼睛一片通红。
书籍落了一地,杂乱不堪。
嬴政皱了皱眉头,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下脚。
赵高斜了一眼胡亥府上的下人,下人立马会意,冲进去打扫。
此时,胡亥听到动静,看到下人朝着门口的方向对他挤眉弄眼。
意识到不对劲的胡亥转头扫了一眼,就看见嬴政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一时间,委屈如洪水一般从心头袭来,跪地嚎啕大哭。
“父皇,您要替我做主,我堂堂一个皇子,今日在李将军的府上,竟被自己的小侄子当面羞辱。”
“这一幕,被李将军府上所有的人看在眼里,他们都说儿臣就是个窝囊废。”
“儿臣作为风小侄的亲叔叔,自是不会和他计较,但……人言可畏,日后儿臣还要去李将军的府上上课,若每次风小侄都这么欺负儿臣,儿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风儿仗着大秦帝星的身份如此欺负儿臣,望父皇指点迷津,日后儿臣应该如何做?”
此时,书房已经被打扫干净,下人退了出去。
嬴政也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书桌前,脸色淡淡。
虽说风儿今日的行为有失偏颇,但胡亥作为他的亲叔叔,应该有一颗容人之心。
亥儿这么说,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那你说,今日风儿为何与你作对?”
“让朕听听!”
嬴政就当自己不知道,饶有兴致地问道。
“咳咳!”胡亥偷偷看了一眼嬴政,见嬴政脸上并无不悦,放心了。
“父皇,因为儿臣和风儿的资质不同,李将军便给儿臣和秦风分别设置了不同的射箭方式。”
“秦风的训练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射中十米外的稻草人即可,而儿臣则需要射中十米外稻草人左眼铜钱中心眼。”
“儿臣自诩为箭术不错,也曾在王翦将军的军营里拿过各项射箭第一的好成绩,但那铜钱的孔实在太小,儿臣射偏了,便遭到风小侄儿的嘲笑。”
“不,应该说今日从风儿进入李将军府上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嘲笑儿臣。”
说到这里,胡亥顿了顿,眼底染上一抹泪花。
“哦,是吗?”
嬴政听完,脸色阴沉如雨。
胡亥委屈的声音渐渐变小,心里直打鼓。
不过,一想到,父皇可能是在心疼自己,心里一喜,嚎啕大哭。
“父皇,儿臣自知自己天资愚钝,和风儿这样天赋极佳的神童没法比,儿臣始终相信,勤能补拙,但风儿却以此嘲笑儿臣……”
“呜呜呜!”
胡亥也留了小心思。
今日,在李将军府上,秦风一箭射穿铜钱中心的眼,如此变态的天赋令在场所有的人震惊不已。
若是把实情告知父皇,说不定父皇不仅不会惩罚秦风,反而庆幸大秦有如此神童,在高兴之余,给秦风一大堆奖赏。
他才不会那么傻!
为什么要将秦风出风头的事,告诉父皇?
赵高的眉头皱了皱,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胡亥一眼。
陛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亥儿还在这么搬弄是非。
本来是想让他通过这次的事情,赢得陛下的欢心。
唉!
这个蠢货!
岂料,嬴政早就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段时间,胡亥和秦风接触频繁,他们之间的摩擦也比较频繁。
他倒是想看看这两人之间的矛盾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那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理秦风?”
“风儿不尊敬长辈,按照大秦律法应杖责,但儿臣是秦风的叔叔,自是不能这么干,但儿臣委屈呀!”
胡亥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嬴政杖责秦风。
赵高闻言,一直给胡亥使眼色,岂料,胡亥情绪上头,丝毫没有注意到。
果然,话音落下,嬴政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啪!”
嬴政怒不可遏,重重拍案。
声音很大,胡亥的小心脏颤了颤,脸色一片苍白。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朕原本以为你这个叔叔大度,没曾想,发生一点摩擦,就到朕这里哭诉,还要杖责自己的侄子,你真是好样的。”
嬴政眼睛喷火,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心胸狭窄,不配做他的儿子。
风儿天资聪慧,刚摸弓箭,就能射中铜钱,再培养几年,那可不得了。
勤虽然补拙,但天赋更加重要。
风儿才八岁,能有这样的成就,高调一点又怕什么?
本来还以为胡亥这几年有了些许进步,岂料,他的大度是装出来的。
“从今日起,禁足五日,好好思考。”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出来。”
接着,嬴政幽幽的视线落在赵高身上。
“赵高,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徒弟?”
赵高额头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