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福源客栈?”秦风眉头紧皱,疑惑道:“福源客栈是哪个?”
蒙毅抽了抽嘴角,额头上闪过一条黑线。
风公子呀,您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能知道酒楼周围有些什么?
虬髯低着头,小声道:“福源客栈紧临东升酒楼,是一家老牌客栈。”
“前几日,福源酒楼的店主,也就是我堂哥深夜来找我,说是让我干一票生意,和上次一样偷东升酒楼的账本,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两银子。”
“虽不知道为何又让偷一次账本,但有二十两银子作为赏银。”
“加上小人之前攒的银子,够取一个婆娘了。”
“大人,你看小人样貌丑陋,五大三粗,哪个姑娘看得上,王老汉家的闺女能看上小人,已经是……”
“停!”蒙毅打断了虬髯的话,问道:“你堂哥给你二十两银子?”
“一个账本而已,给你二十两银子?”
“据我所知,自从东升酒楼开业后,福源客栈的生意一落千丈,近一个月更是挂起了转租的牌子,你堂哥哪来的钱?”
二十两银子都够一个四口之家几个月的生活了。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财。
虬髯连连摇头,道:“大人,小人说得句句属实,我也不知道堂哥哪来的钱?”
“小人样貌丑陋,至今没有婆娘,堂哥见我样貌丑陋,也很少与我来往,可最近这段时间,堂哥却上门求我帮忙,都给予丰厚的报酬。”
“小人没有谋生手段,倒是会些拳脚功夫,这么丰厚的报酬,当即心动,同意给堂哥偷账本。”
“好,知道了。”
蒙毅摆摆手,让人把虬髯带下去。
沉声道:“来人,带福源客栈的店主。”
“诺!”
门外传来一声回音。
秦风眨了眨眼睛,赞美道:“老师在咸阳城的威名颇深呀,你看那虬髯听到你名字的时候,都吓成什么样了?”
蒙毅倒是很谦虚,连连摆手:“风儿,你就别取笑老师了。”
“上一次刺杀你的刺客还没有查出来,惭愧。”
“这充分证明了对方的强大,不想让你抓住任何把柄,要不然,凭借老师出色的侦破手段,还能抓不住一个小小的刺客?”秦风勾了勾唇角,声音沉下来:“老师,这刺客的背景强大,能遮盖所有的痕迹,这样的人……”
“小心为上!”
蒙毅点点头,颇为赞同。
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可是,是谁敢大着胆子刺杀皇孙?
难道是朝堂之人?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朝堂错综复杂,想要找到刺客,难上加难。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大人,福源酒楼的店主带到。”
“带进来!”
蒙毅沉声道。
“参见蒙大人!”
来人一进来,就跪在蒙毅和秦风面前,一脸忏悔。
这几日,他一直惶惶不安。
听说,此案由蒙廷尉亲自接受处理,那他很快就被会查出来。
为什么不跑呢?
大秦的连坐制度,挺吓人了。
犯罪连坐即一人犯罪,其他有关联的人一同株连受罚。秦律规定的犯罪连坐的适用范围有三种。
第一种:亲属连坐。如秦法规定: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
第二种:邻里连坐。如秦法规定: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
第三种:职务连坐。如秦之法,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即被任用者违法犯罪,任用该人者承担连带责任。
万一他跑了,祸及家人,连累熟人。
主动投诚,或许不仅能保留性命,还能不连累家人。
如此一想,他便留了下来。
“说说,你叫什么?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蒙毅斜眼瞪着来人,一脸愠怒。
“回大人,小人是福源楼的店家孙二,前段时间,有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找到小人,给小人一袋银子,让小人帮忙偷东升酒楼的账本。”
“东升酒楼的小二们个个凶神恶煞,小人哪敢?”
“只听见那人说,他会安排人引开店小二,小人只管偷账本就行。”
“整整一袋银子呀,小人见钱眼开,再加上自从东升酒楼开业以来,就抢了小人的生意,导致小人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客源稀少,面临倒闭的危险,一不做二不休,找了堂弟虬髯潜入东升酒楼。”
“堂弟身手好,再加上经常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此事必定万无一失。”
“……”
听到这里,秦风点点头,算是找到一点头绪了。
“你把此人的画像画出来。”
“好。”孙二连连点头。
不一会,一个粗略的身影就跃然于纸上。
此人带着斗篷,看不清具体长相,但他的左手上大拇指上却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秦风露出一丝冷笑,这个所谓的刺客终于冒头了。
“老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随即,他拱拱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