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声,对着车窗外大声喊道:
“姥爷,姥爷,你快来看看!政发高热了!”
……
“将军,将军,斥候回来了!斥候!”
已经带着三万乔装打扮的大军在魏、赵、韩三国边境交接的三不管野地中驻扎了好些天的蒙武正吹着寒风、淋着雪,一听到副将的话,借着头顶熹微的天光往东一看,果然看到斥候正骑着骏马快速朝他奔来。
他的眼睛一亮,瞧见斥候翻身下马后,立刻迈着大步上前激动地大声询问道:
“怎么样?看到国师他们的队伍了吗?”
斥候也连连点头,对着蒙武俯身欣喜地高声回答道:
“禀报将军,小人已经瞧见国师的队伍了,距离咱们如今的位置差不多十里远,想来顶多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到了。”
蒙武闻言大喜,忙高举起右手,大声喊道:
“速速整队,吾等接到国师一行人后,立刻转头回秦!”
“喏!”
浑厚的秦腔在飘雪的黎明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惊飞了睡在树杈上的一窝窝鸟雀们。
“姥爷,政怎么样了?”
赵岚所在的马车内,此刻除了她与政外,还跪坐着自己姥爷,祖母和母亲。
安老爷子给小曾外孙诊完脉后,又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体温计,当即从空间内取出来了退烧贴贴在政崽的额头上,随后又用保温杯中的温水将小儿发烧药喂进了小家伙的嘴巴里。
一番折腾下来,几个大人全都被搞得筋疲力尽的。
赵岚心中惦记着父亲,眼下怀里的儿子也发了高烧,她的一双眼睛都红肿似核桃了。
老赵/儿子不在,安锦秀、王季妞婆媳俩也觉得像是没有主心骨似的。
安老爷子将药和体温计都收进空间里,又给小曾外孙诊了一下脉,才疲惫地跪坐在坐席上对着外孙女出声安慰道:
“岚岚,放心吧,小孩子偶尔发烧能促进脑袋发育,是很常见的事情,政这是受凉了,很快就会退烧了。”
“阿父,也不知道老赵现在怎么样了。”
瞧见外孙没有大碍了,安锦秀忍不住又小声哭诉了一句。
王老太太也是泪水涟涟,眼泪擦都擦不尽。
看着一个车厢里,小的高烧昏睡着,三个老、中、青女子都在啜泣,安老爷子不由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声音平稳地安慰道:
“放心吧,康平的脑子很灵活,他现在背后还有
秦、燕、魏、楚四国的势力,赵王不是个傻瓜,即便是难为康平,也不敢要了他性命的,肯定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光明正大的离开赵国,到秦国寻咱们的。”
在此刻迷茫又痛苦的时候,三代女子听到车厢内阅历最深的老者的话,不得不说,心中慌乱的情绪稍稍少了些。
“夫人,小公子如何了?”
车厢内位置有限,跟在车旁边的桂、壮、花都没法进来。
骑着马背上的花忍不住对着车窗喊了一声。
赵岚吸了吸红鼻子,声音沙哑地回了一句:
“政,没事儿了。”
“太老爷,咱们与蒙武将军汇合了!”
赵岚话音刚落,车外又突然响起了壮的喊声。
车厢内的几人精神一振。
“阿父!阿父!”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了,满地都是白皑皑的积雪。
骑在骏马上的蒙恬远远地瞧见自己的阿父后,忙挥舞着右臂,大声喊道。
父子俩已经许久未见了,蒙武看到自己长大了许多、声音都变了许多的长子后,也是欣喜的虎目含泪,忙用双腿夹了夹马腹,快速朝着长子奔去。
当父子俩的马匹总算是碰到一起后,蒙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明显身高往上窜了不少的长子,伸出大手笑着往儿子的肩膀上拍道:
“好小子!领队的速度还挺快的!”
“国师可在第一辆马车内?”
蒙武虎目极其明亮地望着还在后面移动的几辆马车,兴奋又好奇地对着长子大声询问道。
蒙恬却沮丧地摇头道:
“阿父,老师还没有离开邯郸,身后的马车内只坐着师母,师翁,王大母,岚姬还有政小公子。”
“什么?!”
蒙武听到长子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瞬就又听到了令他险些当场心肌梗塞的话:
“老师现在独自待在国师府里,仆人们也都跟着燕国使臣的队伍离赵了,我在大北城留了六百个细作暗中保护老师,小公子政在第一辆马车中发高热了。”
“砰!”
蒙武听完这话,吓得直接从马背上跌落到了雪地上,只觉得眼冒金星,悬了好些日子的心总算是死了一大半了。
“阿父!阿父!”
瞧见自己父亲吓落了马,蒙恬一惊忙翻身下马,搀扶自己父亲。
同一时刻的邯郸。
天光也大亮了。
因为大雪许多庶民都缩在家里没有出门。
自从给赵王汇报了“国师府内运送种子”的事情后,君上不在意,盯着国师府的几个探子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昨日,他们几人瞧着国师骑着骏马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