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维利注视着星临,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怎么哭了。”
我哭了……?
星临有些发怔,我哭了吗?
啪嗒!
泪珠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让人感到窒息的时候格外明显。
阿哈下意识就想转身去为祂的小妻子擦掉眼泪,但在阿基维利的眼神中祂无法动弹哪怕半分。
祂的所作所为好像都被阿基维利发现了。
阿哈有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早已经不会有温度的身躯变得如坠入寒窖一般冰冷。
祂并不怀疑阿基维利出现的真实性,但是,为了星临的安危着想,阿哈还是笑嘻嘻地开了口,祂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疑惑,“阿基维利?”
“「开拓」星神早已殒落,你如何证明自己就是开拓星神阿基维利?”阿哈半点不虚,还不退让,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祂嗤笑一声,“如此这般,阿哈还可以说你只是一道幻像,不是么。”
“又或者,是一道阴谋。”阿哈戏谑笑着,“你如何证明呢?”
“殒落。”阿基维利声音很轻,祂同样抬眼,和阿哈对视着,互不退让,“这样啊。”
“可是,你的身后,另一位,似乎是早已在你我联手之下殒落的「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阿基维利闷笑一声,“难不成,这也是幻像吗?”
祂们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语言,但就是针尖对麦芒,气氛噼里啪啦的,眼看祂们两位就要动手了。
塔伊兹育罗斯对曾经让自己殒落的人没什么好脸色,祂悄悄移到星临身后,想趁着这个机会带他走。
“……阿基维利。”星临的声音很哑,带着止不住的哽咽。
在场所有人都动作都顿住了,阿哈背对着星临,祂试图挡住阿基维利看过来的视线,即使祂知道,那只是徒劳。
紧随着而来的,是阿哈心中升起了无止境的恐慌。
阿基维利真的回来了,那星临或许会义无反顾地奔向祂。
不论是阿哈,还是其他人,都留不住他。
阿哈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星临往前走了几步,阿哈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他垂在一边的手,然后才发现星临其实也在克制自己,他的手握成了拳,很紧,手腕上的青筋都有些突起。
星临轻轻挣开阿哈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阿基维利继续往前走。
他在阿基维利的不远处顿住,眼眶慢慢变红,鼻子也红红的,眼尾润着绯色。
眼中的翠绿染上水色,泪珠欲落不落,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在控诉着阿基维利。
阿基维利顿时慌了神。
在这之前,祂已经失去星临太久太久了,也很久很久没有找到关于星临的消息了。
祂在真正看到星临之后反而生出一些胆怯,只能通过和阿哈的斗嘴来将自己心中的慌乱按压下去。
“阿基维利。”星临又
喊祂。
阿基维利再也忍不住,三两步走过来将星临拥进怀中。
然后发现星临一直在发抖,遏制在喉头的泣音写出来一声,再然后,他的嚎啕哭声都被闷进了阿基维利的怀中。
阿基维利很用力很用力的将星临拥进怀中,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们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分开。
阿哈舌尖被祂咬破,心中五味杂陈,祂曾经确实很喜欢由阿基维利牵头的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们,这些人有意思的很,甚至一度在阿哈心中的地位超过了假面愚者和悲悼伶人。
不然祂也不会在星穹列车之上伪装成普通人潜伏了大半年炸掉了大半个列车。
一嘛,当然是为了找乐子,二则是祂也想更了解一下人类。
可惜,阿基维利,你怎么没死呢。
曾经的挚友如此想着。
但是,祂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星神都是疯子,祂们看上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
看来阿哈得想个法子让阿基维利接受自己。
当然,看来出路是在星临这里。
好可惜,阿哈还没有得到小妻子的认可呢。
欢愉之主从来不会纠结一件事情让自己感到苦恼,祂为星临的事情苦闷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往些年所有的次数。
唉,谁叫祂已经完完全全栽进了名为星临的甜蜜陷阱当中了呢。
可惜,可惜。
阿基维利,对不住了。
阿哈哼笑一声,有些心疼地看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星临,然后打了个响指。
哭声戛然而止,阿基维利皱着眉撩了撩眼皮,“你做了什么?”
“让小星临好好睡一觉而已。”阿哈满目怜爱,“可怜见的,哭成这样子了,他身体最近才算好起来,哭多了会脱水,让他先好好休息吧。”
阿基维利轻应一声,然后垂眼,伸手将星临脸颊上粘湿的头发理顺,又掏出手帕将眼泪为他擦干。
祂的余光瞥向阿哈,见祂双手抱臂倚靠着门看着房间里并未离开,眼中隐藏着无比浓郁丰厚的情绪,是阿基维利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的爱意。
阿哈祂……
已经对星临情根深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