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娜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竟然是想哭。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当初蜷缩在妈妈的肚子里那样,感受那一生中为数不少的母爱
——母亲对她说悄悄话,母亲紧张询问她身体状况,母亲因为她不愿意出生而放声大哭。
小时候梦想得到的爱,在短短一周内体会到了,她心满意足了。
“怎么,想回文家当大小姐了?”
似乎是看出闻娜心底深处的渴望,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闻娜闻声抬头,就看见夭捺抱胸靠在门框,吊儿郎当的模样。
换做前几天的自己估计会害怕,可如今再看到夭捺,闻娜就想起自己将夭捺当作妈妈的事情,尴尬得无地自容。
好想死。
她好像抖那个M。
闻娜连忙摇头,十分理智地说:“能体验一周的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没有全球怀孕的事情,文清秋不会翻车,文家也不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各方面普通的女儿了。”
也就说,她的所有好运都建立在污染物到来的基础上,建立在宇宙蝴蝶降临的一个星期内。而夭捺则是把她从虚幻的梦境里拉出来,继续脚踏实地生活的那个人。
一想到这里,闻娜看向夭捺,神色郑重:“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
…
别说这样的话,妈感更重了。
本来夭捺的名字被冠在产检法上,就已经够烦了。
夭捺见闻娜态度还行,便将怀里藏着的手枪放回了原处。
这时,病房被冲开,穿着产妇还没恢复过来的文妈妈直接闯了过来,说:“女儿!我的女儿!”
她直奔闻娜而去。
闻娜回避了一下,说:“文夫人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女儿,夭捺才是你的女儿。”
夭捺、闻娜两人已经三次与文妈妈提及这个“事实”,每一次带给她的信任值都在逐步减少。她的目光下意识只能停留在闻娜的脸上,这张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的脸,却又该死的眷恋。
望着这张莫名让她心生好感的模样,和故意做出疏离陌生的表情,文妈妈心痛之余有些后怕。
她怕她这样继续追问下去,闻娜会无情离她而去,于是只能顺着她们的说法,说:“好好,那你们不要回海伍德了,一起住在文家吧,文家的房间多的很,想要住哪里都可以。”
“好。”闻娜低下了头,用很小的声音接了一句:“您身体还好吗,生产辛苦了。”
文妈妈摇了摇头,眼泪要掉不掉,想必有亲生女儿的这一声问候,她也不觉得辛苦了。
在这温情满满的时刻,隔壁产房的人也醒了,准确来说只有孕妇醒了。大壮在医院偷吸睡死,闻阿丽只能自己一个人艰难从产床爬起来。
和文妈妈一样,她的第一时间也是找女儿,找她的金蛋蛋文清秋。
却被医生告知:“不好意思,文清秋已经出院了。”
啊这。
醒来后不管亲生父母,先办理出院吗?
如果是过去的文妈妈,可能还会觉得:一定是清秋有急事要处理。她呆在妈妈肚子里一周,什么事情都处理不了,心急如焚,才会在出生后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学校了。
可自从知道她本性贪婪自私后,文妈妈止不住四处发散的思绪,去想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文清秋觉得她的亲生父母丢人,所以才趁着她们还没醒来之前,离开医院。
这样的猜想在夭捺三人回到文家后达到了顶峰。
——文清秋正组织女佣们大扫除呢。
她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和往常那样,接地气地与女佣们混在一起,加入他们一起做清扫。
看到文妈妈、夭捺、闻娜等人回来了,她就好像失去记忆那样,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说:“你们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都没回家,感觉家里都变脏了,我赶紧回来打扫了一下。”
“…”
夭捺觉得文清秋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她在闻阿丽的肚子里的时候,说出这么毁人设的话,居然还可以假装无事发生地继续留下来。从心态来说,文清秋说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厚脸皮程度一绝。
难道她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女佣都在嘲笑她吗?
文妈妈也有些尴尬,但也只能看破不说破,说:“不需要,这里的房子都有自动清洁功能,其实并不需要你亲自搞卫生的清秋,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说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和妈妈商量…”
夭捺发现,文清秋管文夫人叫妈妈的时候,夫人居然肉眼可见地后退了一步,谁敢当她妈啊,随便一些缺点就会抨击得一无是处,能给亲生父母打0分的胎儿除了文清秋没有别人了吧。
“什么事?”
“既然我已经不是您的女儿,继续住在原先的房间也不适合了,我打算将东西搬到女佣房。”
大家都知道文家的女佣房在哪里,那是一栋独立于主楼的单独小楼,托文家地理位置的福,这栋楼不仅绿化做的很棒,空气清醒,窗外还是天然的风景而不是人工投影。
每个女佣独自住在三合一的小套间里,里头生活用品一应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