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剩下的叛军也被胡威军拉去登记好了。
周若尘走到殷虎身边,拱了拱手:“还请殷将军把赵文寂带去大堂,我连夜审出来也好早日去青石镇。”
“周老弟先去,我随后就把人带过来。”殷虎嘿嘿一笑。
周若尘颔首,抬腿朝大堂走去。
殷虎照着他的吩咐,冲院里的士兵大喊一声:“曾副将听令,挑几个登记好的叛军再带上赵文寂,跟我去大堂,剩下的人原地休息!”
他声如洪钟,跟刚才嘻嘻哈哈的模样判若两人。
曾副将领命挑了几个一看就很好审的人,又让属下押着赵文寂走了过来。
殷虎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一行人去了大堂。
周若尘早就坐在案桌后等着了。
“赵文寂,你养私兵还强抢男子,这些年利用临仙楼替你敛财,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你可知罪?”
赵文寂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他眼底尽是绝望。
“丞相大人,下官知错了。”他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求求您放过下官吧,下官给您道歉。”
他一边说还一边磕头,脑门都磕破了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周若尘并没有因为他满脸是血,就生出同情之心。
“给我道歉有何用?”他冷哼一声,“你该道歉的人已经死了,要不你就下去跟他们道歉?”
赵文寂的心不断往下沉,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冷静下来。
“下官道歉是因为绑了您和宁安郡主,跟您说的那些罪名可没有关系。”他摊开双手,“这也怪不得下官啊,有人说你们是假冒的,下官只能将你们先抓起来,好好查查了。”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周若尘才是那个犯罪之人一般。
“你胡说,我跟周老弟认识六年了,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丞相爷!”殷虎是个暴脾气,他恨不得一脚踢赵文寂脸上。
赵文寂此刻像个无赖:“可下官并不认识周丞相啊,误判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养的私兵呢?”
“什么私兵?”赵文寂立即否认,“那些都是桃源镇的百姓,他们都是自愿来帮下官忙的。”
殷虎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把他的脸皮撕下来做护甲,怕是可以带枪不入吧?
“普通百姓一来就来三万人?”他揪住赵文寂的衣领,“整个桃源镇才多少人?”
赵文寂双手扶住他的手,哆嗦着道:“下官平时爱民护民,得知下官需要他们自然就都来了。”
眼看着殷虎已经举起了右手,周若尘连忙阻止:“还要劳烦殷将军去狱中,帮我把一个叫百合的女子请来。”
“好!”
殷虎放下举在空中的拳头,又放下揪着赵文寂的衣领,转身欲朝门外走去。
“人我已经带来了。”陈宝珠的声音传了进来。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望去,她身边跟着个琼鼻樱唇的女子。
“他不是死了吗?”赵文寂猛地站起来:“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自己不是命人将她杀了吗?
“姓赵的,老娘没死你很意外吧?”百合眼底划过一抹讥诮,“派人杀了青川,又妄图将我也杀了?”
“可惜了,你派来的草包看上了老娘的美色,这才让老娘有机会逃了出去。”
赵文寂惊讶过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完了!
全完了!
“百合,将你跟我说的事,都说一遍吧。”周若尘并不打算放过赵文寂。
百合闻言,跪在地上。
“奴家本是青楼的花魁,蒙青川不弃,替奴家赎了身。”她提起齐青川,语气都温柔了下来,“奴家本以为,可以和青川过上平凡人的日子,可青川却总是拒绝奴家。”
说到这,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陈宝珠轻轻环住她的肩,想要给她一些依靠。
百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一日,奴家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跟他说清楚,未经他允许便来了这府衙,不曾想奴家......奴家竟看见这个畜生,正在糟蹋青川。”
她指着赵文寂的手都在发抖,她虽在青楼长大,见过不少龌龊事,可那天的场景她毕生难忘。
在场所有人看赵文寂的目光都变了。
尤其是陈宝珠,她不敢想如果周若尘落到他手上,会是怎样的情节。
她抱着百合的双手,变得冰冷。
只有周若尘的神色,从始至终未变分毫。
“那之后,青川开始疏远奴家,直到几天前的一个黄昏,他跌跌撞撞跑回家,塞给奴家一大笔银子,还有一封信。”百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第二日,他就失踪了。”
“直到在河边发现青川的尸体,我才确定他被害了。”
说到这里,百合已是泣不成声。
“那封信,百合姑娘已经给本官了。”周若尘从袖口的夹层处,取出一封信展示出来。
确定大家都看见之后,他才问道:“赵文寂,你在桃源镇练私兵,可是为了谋反?”
“下官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赵文寂抵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