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玉这边刚与陈天默谈了几句,冯大帅派来的副官就来寻了,吴子玉便自行离开,继而是徐国相的家人,都是变着法的向陈天默打听,袁大总统究竟还能活多长的时间。
陈天默对这两家并无多少交情,便没有把话说的太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他们自己去分辨领会……
最后是袁二公子同着李书文来了,这两人,一个是好友,一个是兄弟,陈天默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和盘托出,把袁氏的寿命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告诉了袁二公子。
“半年?!”袁二公子立时就懵了。
陈天默郑重说道:“公子,回去之后务必要再好好劝劝令尊大人,不可称帝!不可称帝!不可称帝!无论他先前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现如今来说,都不值一提了!所谓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他一旦病倒,立时就是众叛亲离的下场!就连他最倚重的徐国相和冯大帅,我是见过的,都与令尊大人貌合神离!大总统若是不称帝,必将流芳千古,可一旦称帝,前功尽弃!盖棺定论之时,便是王莽、曹操之辈!公子,切不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啊!”
袁二公子听陈自己父亲只剩下半年左右寿命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不怎么好了,直等到陈天默那番话说完,他的神情都没能缓和过来,人也是一言不发,痴呆似的立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兄
弟,大总统真的只剩下半年多的寿命了?”李书文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陈天默道:“小弟岂会对你们二位扯谎?”
李书文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道:“贤弟,你是玄门领袖,相术奇才,有没有什么逆天改命的法子,可以为大总统续续命?”
陈天默摇头道:“大总统并非是一般的人,命格本来就极为尊贵,帮他逆天改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不说别的,单论修为,至少也得是超凡入圣者才能够勉力施展,似小弟这般,还没有突破圣人境界,哪有本事?”
李书文目光一闪,道:“那个提多罗刹——”
“病急乱投医也不至于乱到这种地步吧,兄长?”陈天默有些吃惊的看着李书文,道:“找那个妖孽,是要让大总统彻底走向祸国殃民的道路么?历史上但凡与提多罗刹有过交集的帝王,你看哪个活得长久了?”
李书文苦笑一声,道:“惭愧,惭愧,是愚兄昏聩了。”
便在此时,袁二公子忽然喃喃说了一句:“大势已去,势不可挡。老太保,咱们该动身回去了。”
“是。”
李书文刚应了一声,袁二公子便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居然都忘了向陈天默辞行。
“贤弟。”李书文连忙对陈道:“二公子心神已乱,行止失措,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贤弟勿要见怪。”
陈天默摇了摇头:“那怎么会?”
李书文抱拳道:“愚兄也该走了,如你
所言,庙堂之上恐怕不是久居之地了,咱们江湖再见吧。”
陈天默拱手作别道:“兄长保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官府的人陆续辞行,江湖来客也向陈天默渐次告别。
临到傍晚,岳满江也来辞行,却单独叫过陈天默,语重心长的询问道:“孩子,你和潇潇的婚事还作数么?”
陈天默面上一红,汗如雨下,连忙告罪道:“岳伯伯,之前是小侄见识浅薄,言语无状,犯了大错,这婚事,是不能退的,过几日,小侄再赴汴城,向潇潇赔罪,正式求婚。”
“哈哈哈~~~”
岳满江捋须大笑道:“老夫就知道,似潇潇那样的姑娘,只要眼不瞎的人,都不至于相不中的。不过也不必你去赔罪了,更不用说什么正式求婚,这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自己做主了?一个敢退,一个敢答应,真是儿戏!老夫可没同意过!你只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去娶我的女儿?”
陈天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陪笑道:“多谢岳伯伯宽宏大量,包容小侄。说实话,小侄也想早些接潇潇过来,若是有她在此坐镇,我后方无忧,陈家也必然会更加兴旺!只是,提多罗刹那妖孽至今尚未伏诛,我麻衣陈家的血海深仇未能得报,小侄又怎敢寄心于儿女情长之上?”
岳满江点了点头,恨声说道:“不错,那妖孽也是老夫的杀妻害子
仇人,是潇潇的杀母仇人!不除掉他,怎能安生度日?更何况你要成婚,须得先拜祭列祖列宗,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没有杀掉仇人,确实无颜面对。”
陈天默拜道:“多谢岳伯伯体谅。”
岳满江道:“来的时候,潇潇让我给你带句话。”
陈天默道:“小侄洗耳恭听。”
岳满江道:“她说,你要做奇男子,她便做奇女子,你能等得起,她便也能等得起,不管多久!”
陈天默闻言,心下一阵感动,当即说道:“岳伯伯回去告诉潇潇,小侄此生,必不辜负于她!”
岳满江道:“我信你的为人,潇潇也信。告辞啦~~”
……
一晌贪欢,直到夜里方才散场。
曾天养、管窥豹、葛亮等人也来向陈天默告辞。
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