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维扬上了岸之后,先往城中昭化分舵赶去。
留守分舵的尚有坐堂大爷、执法大爷、闲大爷、黑旗管事、帮办管事、闲管事等诸位高层以及几个小喽啰。
此时此刻,众高层都在正堂内叙话,等着同袍们回来……忽然看见冷维扬浑身湿淋淋的闯进屋里,脚步虚浮,身形不稳,神情更是极其狼狈,均不免惊讶起身。
那坐堂大爷连忙问道:“老五,你这是怎么了?”
执法大爷也问道:“那个西洋恶鬼解决了吗?”
黑旗管事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何大爷、白三爷还有老六、老十他们人呢?”
“……”
冷维扬听着这些问话,只觉五内俱焚,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强忍着悲伤和愤怒,好久才说出话来:“诸位,不要再问了,快给小弟准备三匹快马,我要连夜赶往成都!”
那坐堂大爷莫名其妙道:“你去成都干什么?”
冷维扬道:“我要去面见巨子!”
坐堂大爷越发错愕:“这,这件事情还要惊动巨子么?”
“快,要快啊!现在不是扯闲篇的时候!”冷维扬急的跺脚,说道:“回来以后,我再跟你们细说缘由!”
坐堂大爷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急,可是你先别急,把话说清楚!非经请示,无缘无故的去找巨子,不合帮中规矩。”
“是谁要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呀?”
冷维扬正要回坐堂大爷的话,忽有一道雄浑有力的嗓音从堂外传来
。
“哎?!”
堂内众人均是一怔,循声望去的时候,但见有四个男人已从院内走到了门口。
为首一人,乃是个年约六旬的老汉,身材矮胖,模样和蔼,穿着打扮甚是朴素,手里还提着一杆大棒,比范剑鸣手底下那帮喽啰所用的要粗大很多,而且不是木棒,不是竹棒,而是精钢所铸,怕不得有几十斤重!
“哎呀,是巨子啊!”
冷维扬等人看见是他,无不惊喜交加,齐声呼喝。
原来,此人正是哥老会的总舵把子,龙头巨子,人称“西巨”的石观海!
谁也没有想到,远在成都总舵的石观海会骤然间出现在这里!
“参见巨子!”
冷维扬等一干人慌得从堂内奔出来,一起单膝跪地,行参拜大礼。
“都是同袍,不必多礼。”
石观海和煦的一笑,让众人起来。
坐堂大爷、执法大爷、闲大爷、黑旗管事等,都站了起来,唯有冷维扬还半跪着。
“巨子都进院里了,居然没有人通报!这些看家护院的,真是屁用不济,该受罚了!”执法大爷骂骂咧咧道。
石观海摆了摆手,道:“他们要通报,是我说不用,让他们去伺候我们几个的坐骑了。哎,维扬,你怎么还不起来?你这身上湿漉漉的,怎么回事啊?”
冷维扬抬头仰望着石观海,就好似受尽委屈的小孩子见到了父母亲人一样,再也憋不住泪水,瞬间便夺眶而出!
“呜呜~~巨子……”
石观海
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
冷维扬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石观海的大腿,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那坐堂大爷连忙说道:“巨子,老五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要连夜去成都找您呢!”
“哦?”石观海好奇道:“什么事要连夜去找我?”
“呜呜~~嗬嗬~~”
冷维扬哭的愈发稀里哗啦,还是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太憋屈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又尴尬,又不解。
执法大爷从旁劝道:“老五,不要哭了!偌大的男子汉,在巨子面前却像个娘儿们一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不是要见巨子么?如今巨子就在眼前,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
“是啊,你们这里到成都得五六百里路程,你去找我,就是骑快马,沿途不停不歇,也要走一两天,如今我来了,你不应该高兴么?”石观海伸手一抬,把冷维扬从地上拉了起来,温言安慰道:“这是受了谁的气,以至于哭成这样啊?来来来,快跟我说说,我来帮你出头!”
哭了大半天,冷维扬也算是把胸中闷着的一口浊气给发泄了个七七八八,终于可以止住泪水了。
他擦了擦泪痕,正要开口诉说,忽然见石观海背后的三个人里,除了有两个是本帮的左右护法之外,另有一个年轻男子,却面生得很,并不认识。
那男子穿着一身麻衣长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模样生的极为俊秀,五官个个无
可挑剔,气质更是脱俗,真可谓是玉树临风,令人一见难忘!
冷维扬不知道他的底细,便先不说吸血鬼的事情,而是指着问道:“巨子,这位朋友是?”
石观海回头一看,“哦”了一声,说道:“被你一哭,搅和的我都忘了与你们介绍人家,此乃麻衣陈家当代家主,玄门九脉现任盟主,陈天默陈相尊。”
“哗~~”
“他就是陈天默!?”
“好家伙!”
“这么年轻?!”
“终于见到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