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雷诺气的浑身发抖,拼命的去抓手枪,却死活都抓不起来!
那手枪已被陈天默用巨力彻底按进了红木桌子里,和桌面平平整整,就像是能工巧匠费尽心思嵌进去的装饰品一样!
倒颇有一番情趣。
“啊啊啊啊!”
皮雷诺无能狂吼,连锤带踹,咒骂连连,胡乱“殴打”那桌子,反被震的手疼脚疼!除了吐沫星子喷了一桌面之外,别无作为。
可见这桌子的材料是货真价实的上等红木,就是结实。
再看看满地的古董碎屑,皮雷诺心疼的血都滴出来了!
“我的宝贝啊!”
“就这么被那该死的家伙给毁掉了!”
皮雷诺也不想想,这两样东西都是人家陈天默送给他的,事情没有谈拢,人家给你是情分,不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以皮雷诺的强盗逻辑来看,只要带进他的办公室里,那就是他的东西!
是他的东西,那就只能他来处置!
陈天默摔碎龙身玉女杯和良渚玉琮,那就是毁坏他的宝贝!
一如他对待伊莎贝尔的态度,在一起了,那就是他的女人,敢提分手?那是万万不允许的!伊莎贝尔敢提,他就敢毁了伊莎贝尔!
现如今,陈天默不但摔碎了他的宝贝,还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践踏,是可忍孰不可忍?!
皮雷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加之陈天默知道了他的丑事,那是更加能放任离开!他捂着手冲到窗口处,打开窗扇,对公董局大楼外面优哉游哉巡逻的红头巾阿三们咆哮了起来。
红头阿三们听见命令,是要对陈天默开枪射杀,但谁是陈天默,他们又不知道,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陈天默已从公董局的大楼里出来,无视他们,径直离去。
皮雷诺指着陈天默狂叫道:“就是他!快杀了他!打死他!不能让他跑了!”
红头阿三们这才醒悟,原来这个家伙就是陈天默啊
之前在门口吃过陈天默的亏,眼下,新仇旧恨自然是要一起算了!
众人叫骂呼喝着举枪拉栓,要包围陈天默,陈天默啐了一口:“不长记性的东西!”猛地腾挪上前,攻入阿三群中,谁也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听“乒乒乓乓咚咚砰砰”几声响,外加一阵杀狗般的惨叫,红头阿三们全被扔了出去,个个四仰八叉,摔得鼻青脸肿,步枪和红头巾落了一地。
皮雷诺都看呆了。
这些红头阿三们个个人高马大,却如此不中用?!
忽见陈天默附身捡起一杆步枪,反手一丢,朝着皮雷诺所在的窗口投掷而去。
总算皮雷诺反应快,连忙缩头躲避,但听“咔嚓”一声,那步枪穿窗而入,玻璃被捣碎得粉碎!
“皮雷诺,若是想死,就言说一声!”
陈天默撂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皮雷诺踉跄着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往窗外张望了一眼,不见陈天默的踪影,这才稍稍安下了心,骂了红头阿三们几句,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向写字台,拿起电话,便拨了出去。
他拨的是孟寿昌的电话。
“是我,皮雷诺!”
“哎呀,皮总董,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皮雷诺哪里有心情跟孟寿昌寒暄,叫道:“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是是是……”孟寿昌连声答应,心里暗骂:“狗儿日的吃了枪药了?”
“你带领霞飞路巡捕房的所有巡捕,立刻出动,去抓陈天默!”
“谁?!”孟寿昌吃惊不小。
“陈天默!你认识的!刚从公董局里出去!快!把所有的巡捕都派出去,见到他就开枪!打死他!千万不能让他跑掉!”
“这,这是为什么呀?”孟寿昌又惊又喜又惧,惊的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喜的是臧啸林说对了,那小赤佬果然得罪了皮雷诺,惧的是皮雷诺居然让自己去抓陈天默,这不要了亲命么?
“不要问为什么,听我的命令!”皮雷诺咆哮了起来。
孟寿昌瞬间就出了一头的冷汗,带队去抓陈天默,还要打死对方,不瞎扯淡么?!
陈天默多大本领,你皮雷诺不清楚,我老孟可是清楚的!
当初臧老二搞人家,弄得差点家破人亡!
知己社牛不牛皮?现在连根毛都不剩了!
东皇郎回天厉不厉害,翘辫子啦!
就自己这点能耐,去了自然也是白送!
孟寿昌正寻思着想个什么说法把这差事推辞掉,却听皮雷诺叫嚷道:“你马上去办!我还会通知麦兰捕房、小东门捕房、中央捕房、福煦路捕房、贝当路捕房!总之,我们法租界的巡捕要全体出动!”
“皮总董,我不知道陈天默怎么得罪你了啊,不过您先冷静一点,陈天默这个人可不好惹,他做事是没有半点分寸的,对天王老子都敢下黑手!万一咱们抓不住他,打不死他,再彻底惹恼了他,他回头报复起来,怎么办?”孟寿昌提醒道。
皮雷诺想起陈天默的手段,看了看稀碎的窗户和桌面上嵌着的手枪,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惊却嘴硬道:“这么多巡捕,还打不死他么?!”
孟寿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