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天默话音落下,青冢生和治开大师都围了上来,一左一右,站在陈天默两侧,而陈天默也轻轻晃动起手里的陨合金匕首,目光有意无意的频频扫量提多罗刹的胸口和脖颈。
提多罗刹不知怎的,心头竟涌出一抹恐惧,背上的刀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了,尤其是当陨合金匕首的锋芒耀到他眼球的时候,每一下晃动,都令他心脏猛跳!
好在他的面目被薄雾所覆,谁也看不清堂堂涅教世尊,千古妖孽的脸色竟会笼上一层惧意。
“蟹蟹~~~”
提多罗刹强装镇定,发出一阵怪笑,说道:“陈天默,就连你远祖陈子归都是本尊的晚辈,所以你说话最好还是客气些!你问本尊来取甚多曼荼罗的舍利子能落得什么好处,本尊只能告诉你,食佛骨,可令本尊欢愉。不信,你也试试?”
“呸!”
陈天默啐了一口,骂道:“无耻妖孽,令人作呕!”
他当然不会相信提多罗刹那些鬼话,来找甚多曼荼罗的舍利子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吃掉寻开心呢?此獠一定另有所图。
青冢生忽然在旁边说道:“在一些不传世的闲杂医书记载里,得道高僧坐化之后的舍利子仍具灵力,可治奇创,以歪门邪道的秘术服用之后,可‘化骨疗伤’……大哥,这妖孽来取甚多曼荼罗的舍利子,大概是为了治病。”
陈天默“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冷笑道:“我知道了,这妖孽上次在政事堂中了我一刀,又挨了潇潇一枪,怕是至今都没能好的彻底,所以才回跑来人家的庙里偷取佛骨舍利,呵!提多罗刹,你可真是有够下作的!”
提多罗刹心头微震,目光闪烁着扫了青冢生一眼,不置可否,忽反问道:“陈天默,你来静安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相信世上的一切巧合,怎么自己刚来静安,就遇到了陈天默呢?
他已疑心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或者是陈天默身边也有像太虚子那样的卜术通神者,先行掐算到了自己的行踪……不管是何缘故,都非好事!
陈天默古怪的一笑,直言不讳道:“我来是为了要钱。”
提多罗刹一怔,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大出意外:“要钱?”
陈天默嘿然笑道:“不错,释教出钱,买我杀你!我还正愁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你就巴巴的送上门来了。”
提多罗刹闻听此言,只觉既好气又好笑,他当然不会相信陈法。
但陈天默如此回答,倒让他有了另外一重想法。
他自以为洞悉了陈天默的真正意图,冷笑道:“你即便不说实话,本尊也猜得出来,你来静安,无非是为了与释教总会结盟,联手对付本尊。可惜啊,本尊太了解释迦牟尼了,他的徒子徒孙是不少,却多是些酒囊饭袋,凭他们,能做成什么大事?就如这些家伙,本尊只一个眼神,他们就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失了所谓道心!偌大的金佛还在这里坐镇,岂不更显荒谬可笑?”
治开大师闻言,只是淡淡而笑,并未出一言反驳。
陈天默对他愈发敬佩,心道:“这才是真正得道高僧应有的风范……”
却听提多罗刹又说道:“陈天默,本尊活了数千年了,很少看得起谁,你是一个!你有神相法印,我是不死之身,我虽忌惮你,可你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蟹蟹~~~咱们何妨化敌为友,共享世界?本尊讨厌释道两教,你讨厌旁门左道,只要你我联手,那世上便只有涅教和麻衣了。”
这已经是提多罗刹第二次主动拉拢陈天默了。
若说上一次未必真诚,但是这一次,就连青冢生和治开大师都能听出他是“盛情款款”了。
陈天默摇头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妖孽不死,众生何安?!提多罗刹,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我还没有蠢到与虎谋皮的地步!”
“阿弥陀佛~~~”治开大师轻轻诵了一声佛号,似是嘲讽提多罗刹,又似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陈天默没有答应那可怖的提议。
青冢生揶揄道:“大哥,看来这妖孽很怕你啊。”
陈天默道:“那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他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
提多罗刹心里一颤,背上的刀伤又作祟起来,他确有这种感觉。
涅教与释教虽然是不死不休、你灭我活的关系,势难共存,可两教仍有相通之处,譬如都讲“劫数”。
提多罗刹近来便越发强烈的预感到,陈天默就是自己的一大劫数!
这一劫,甚至比陈子归那次都要令他心中难安!
不然,他也不至于放下骄傲,两次出言与陈天默讲和,释放出化敌为友的“善意”。
而陈天默那一句“他心里清楚,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实是讲出了他深入骨髓的恐惧!
但他肯定不能认。
讲和既然讲不了,那就继续为敌!
恐惧难消,那就直面恐惧吧!
他“哼”了一声,说道:“欺天之言!上次在京城政事堂,你们以众凌寡,侥幸伤了本尊,便真以为本尊可欺,怕了你们么?!”
“上次侥幸的是你!”陈天默知道提多罗刹要动手了,一边暗暗提防,一边反唇相讥道:“如果十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