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一看袁二公子的表情,便知道他没有听进去,但也无法再劝,各人有个人的缘法,无可强求。
“你们护送公子把钱财送去总统府吧。”陈天默怕袁二公子文弱之人,夜里押送巨款会出什么意外,便嘱咐陈天佑、曾天养、侯拜、葛亮等人护送他去。
待众人走后,陈天默也与岳潇潇、诸葛欢等作别,带着青冢生策马往天津奔去。
……
却说他们两人为什么要去天津?
只因从京城到上海,并没有直达的列车,须得先经由京山线,坐五个小时的火车到天津;再换乘津浦铁路的列车,至少走一个昼夜,抵达浦口;在浦口过江,接着换乘沪宁铁路的列车,再经七八小时,方能到达上海。
若是陈天默选择来日清晨出发,坐火车赶到天津,那已经是下午了,必然会错过津浦铁路的列车,于是就须得再在天津逗留一天,实在是太耽误事情,所以还不如连夜就走。
这个时间点,虽然没有发往天津的火车,但是京津两地相隔并不算太远,骑马过去,约莫五六个小时便到,如此一来,还能在天津休息一段时间,待到天明,正好乘坐津浦铁路的列车……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快马加鞭的奔行,不知不觉间,已出了京城,胯下所乘的坐骑虽然都是脚力雄健的好马,可也渐渐累了,又走了一时,两人便都下马,牵着缓行,一来是让坐骑歇歇,二来也能松散松散筋骨。
陈天默从马背上取下酒囊,灌了几口,问青冢生喝不喝,青冢生摇摇头,拿出个葫芦,说道:“我喝醋。”
陈天默笑道:“你可真是个怪胎。那《神针经》怎么样?”
“妙不可言!”青冢生脸上绽放出笑意来,赞不绝口道:“不愧一个‘神’字!针法通神,练气之术也通神!我本以为自己修炼到眼下的地步,已经很难再上层楼了,看了此书之后,方知道无止尽!我的修行之路,还远着呢。”
陈天默颔首道:“那便好。”
青冢生觑看着陈天默,似笑非笑道:“大哥,你把这样的秘籍送给我,就不怕我哪天超越了你吗?”
陈天默不以为意道:“超越了我又怎样,见了面,你还得叫我一声兄长。难道,等超越我那一天,你要杀了我解剖?”
青冢生“嘿嘿”发笑,道:“你是真兄长,好大哥!至少,在心胸气度上,我们都不及你!似这样的秘籍,落在谁的手里,不是视若珍宝,绝不肯示人?偏偏你随手就送给了我,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清楚你的为人,我必定怀疑其中有诈!”
陈天默道:“如此说来,蓝田玉的心胸气度更大,他跟我可是非亲非故,只不过因为一点人情债,就把秘籍给了我。”
青冢生点了点头,道:“蓝田玉的心胸定然不小,否则,他怎么可能做得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
“是啊……”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见一阵呼喊叫骂之声,从前方路上的黑暗处传来,显得甚是恼怒焦躁。
此时夜色不浅,两人又早已出了城,走在乡间路上,虽是大道,却也久不见人迹,静谧非常,陡然间听见激烈的呼唤叫骂声,不由得都觉诧异!
发生处是必经之路,避是避不开的,两人继续前行,陈天默忽然惊讶出声:“听起来似乎是袁建朝在呼喊叫骂?!”
青冢生愣道:“谁?大哥的熟人?”
陈天默道:“蓝田玉的徒弟!”
青冢生惊讶道:“刚还提及蓝田玉,说曹操,曹操到吗?”
陈天默道:“说不得就是这么邪性!你帮我牵着马,我先过去看看!”
“好!大哥小心!”
陈天默把自己的马交给了青冢生,自己则施展起“纵扶摇”身法,如风般赶去!
不多时,他便已看见前方烟尘滚滚,黑暗里,人影腾挪掠动,竟有一大伙人在拼斗厮杀!
那路颇为宽阔,左边有处茂密野林子,林边躺着两匹马,却是一动不动,显见是死了!而大路右侧则是一片砂砾丘陵地,这样的环境,正像是拦路杀人劫财的好地方。
陈天默摸得更近了些,夜眼看得愈发清楚,果然有袁建朝在其中,而且,蓝田玉赫然也在!
只是,他们师徒二人背靠着背,居于中间,显然是被围攻的对象!
围攻他们的人有五个,全部身披黑袍,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头脸都没露出来,各自只亮着一双眼睛。
蓝田玉看起来还算淡定,可袁建朝左臂运转不畅,似乎是负了伤,心中有火,嘴里大骂个不停。
陈天默见此情形,大为惊骇,心道:“什么人,居然能把蓝氏师徒打的如此狼狈?!
要知道,如今的天下,除了提多罗刹之外,“四绝”就是江湖上的战力天花板,超绝高手!能胜过蓝田玉的,几乎没有!而袁建朝也算得上是绝顶高手,虽比不上他师兄张忍魁,可也是与宫宝田、高在田等人相仿佛的存在。
他师徒二人联手,不说纵横天下无敌手吧,可等闲之辈,就是十个百个也难以围困住他们,除非是李书文带齐十三太保来,才能有此局面!
所以,对方五人到底是神圣?!
陈天默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