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玉矶真人动怒,程至忠缩了缩脑袋,呐呐不敢再言。
玉矶真人极其不满的横了陈天默一眼,拂尘挥动,喝道:“至慧,还不送客?!”
李至慧对玉矶真人的表现也心生诧异,但对方是本派长老,德高望重,权势仅次于掌教,他也不敢违拗了命令,只能是为难的看向陈天默,歉然说道:“陈盟主,您今夜来的有些不大凑巧了,还请暂时回去,改日再来吧。或者,留下您的住处,待弊派掌教身体无恙之后,便即刻派人前往告知。”
陈天默幽幽说道:“李道长,并不是我来的不大凑巧,而是我来的太凑巧了!”
李至慧方自一愣,陈天默又已开口问道:“李道长,你可知道雨庵真人现在何处?”
李至慧下意识的便答道:“掌教平素里都在丘祖殿后面的方丈室中修行。”
玉矶真人厉声叱道:“陈盟主不该胡乱打听!至慧你也不该肆意多嘴!人家问,你便答么?!”
李至慧脸色稍变,低头不语,显然是心中不快。
论起辈分,他是得叫玉矶真人一声“三师叔”,可论起实际年龄,两人相差其实并不甚多,当着这么多的师兄弟和子侄辈在场,玉矶真人如此叱责他,半点面子都不给,着实难以忍受。
却听陈天默揶揄道:“玉矶真人,你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白云观的观主,全真的掌教呢!”
玉矶真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着他们的面,挑拨离间么?下作!”
陈天默冷笑道:“下作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这老道!你不让我见雨庵真人,并非是雨庵真人身体欠安,而是你包藏祸心,暗中在谋害雨庵真人!”
玉矶真人脸色大变,叫道:“你,你胡说什么?!”
群道也都满脸惊诧的看向了陈天默,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陈天默道:“我是不是胡说,只要见到雨庵真人,便知答案!”
玉矶真人喝道:“岂有此理?!”
陈天默抬脚便走,嘴里说道:“有本事,你就拦下我!”
“好你个狂徒!”玉矶真人探手为爪,冲陈天默当胸疾袭,口中喝道:“只要你能挡得住贫道六十年功力的‘天雷爪’,就让你过去!”
他身形一动,陈天默便知道是个绝顶高手!
那一抓,更是快如疾风,而且掌中雷芒闪烁,裹挟着刺耳的音爆声,凌厉至极!
只这一招,就足证老道的修为不在曾、岳、青、宫等人之下!
但即便是以如此修为,也并不足以让陈天默感到惊惧,他抬手上前,一记“抱朴拳”,直撄其锋!
“嘭!!”
拳爪相交,玉矶真人“噔噔噔噔”连退四五步,五指收缩,掩在袖中,不住的颤抖,脸色潮红,胸中血气翻滚不止!而陈天默的身形却是纹丝未动,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两者高下立判!
至、理两字辈的群道均见识过陈天默的惊人修为,可也知道玉矶真人乃是观内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存在!他是雨庵真人的师兄,功力之深,稳居本派第二!甚至有说法,称其与雨庵真人的修为在伯仲之间,难分优劣!可如今在硬碰硬之下,居然被陈天默一拳震得倒退四步,这相差的有些太远了吧!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陈天默为了试探玉矶真人的功力,方才那一拳并没有拼尽全力,但玉矶真人却是起了杀心,已施出十成功力!
而如此结果,也让玉矶真人惶遽不已!
这小子,怎么练得?!
他先前听陈击杀东皇郎回天,击败镜湖老太爷等,或是有帮手相助,或是依仗神兵利器,还当陈天默不过尔尔,并无传说中的厉害,但眼下一交手,才觉陈天默是自谦。
其实,陈的都是实情,没有过分自谦,只是眼下的他比之从前,修为又已高了许多,并不可同日而语……
陈天默击退玉矶真人,哼了一声,便要往前走去。
玉矶真人大叫道:“站住!”
陈天默冷冷问道:“怎么?我难道没有挡住你那六十年功力的‘天雷爪’吗?”
玉矶真人恼羞成怒,冲群道下令:“都傻站着干什么?拦住这小子,不许他骚扰掌教!”
陈天默朗声说道:“诸位道长,这位玉矶真人要谋害你们掌教!倘若你们拦我,那就是他的帮凶!”
“啊?!”
李至慧、万理能等两辈一百零八道人尽皆惊愕,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听谁的,信谁的。
玉矶真人喝道:“你们不听我的命令,反而去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么?!马至善、郑至亮、钱至久、卫至常、楚至勇,你们还不动手?!”
他口中点到的这几名“至”字辈道人,都是他的亲传弟子,当即越众而出,手提七星剑,朝陈天默围了上去。
而他们的弟子,十余号“理”字辈的道人也跟着挺身而出。
陈天默不想跟他们纠缠,更不想伤了他们,当即施展“纵扶摇”身法,从玉矶真人头顶越过!
玉矶真人连忙挥起拂尘,去缠陈天默的双足,岂料却被陈天默一缩一蹬,借力发力,跃的反而更高更远了。
“玉矶,多谢你相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