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道围拢上来,簇拥在李至慧的身旁,个个面带不忿之色,却又畏惧陈天默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尽是一言不发。
李至慧瞥了一眼钉在树上的七星剑,知道自己与陈天默相差太远了,如天地之别、云泥之判,再纠缠下去,不过是徒增羞辱,当下惨笑一声,说道:“陈天默,你的修为确实惊人,远超我等,贫道自愧不如!可是你行事卑劣,贫道绝不会对你心服口服!”
陈天默怒道:“你把话说明白些,我行事怎么卑劣了?!”
李至慧冷笑道:“夜闯白云宫观,必是觊觎我派的秘籍和宝贝,想要偷盗!结果你的行踪被白云弟子发觉,就推说是求见我派掌教观主,谎言被我等识破之后,索性就仗着武力用强!这不算是行事卑劣,还能算是什么?”
陈天默摇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陈某倒要请教了,贵派有什么宝贝值得我来觊觎?我反倒是来给你们送宝贝的!至于秘籍,呵~~~不是陈某不谦虚,就凭诸位方才的精彩表现,李道长觉得我瞧得上贵派的秘籍么?”
李至慧脸色一红,待要说话,忽闻脚步声纷乱,大群道人吵吵闹闹,蜂拥而至,正是在灵官殿前被陈天默击败的“白云七十二贤”,且多了个舒理文,正被几名“理”字辈的弟子揪着,看上去怂头耷脑,目光闪躲,满脸晦气,在看见陈天默之后,立刻移开了目光,低下了脑袋,大有畏惧之意!
“弟子参见恩师!”
万理能先冲“三十六雷将”中的瘦削老道拜了一拜,然后又冲其余“至”字被的道人团团作揖,嘴里寒暄道:“见过诸位师伯、师叔……”
那瘦削老道先前充当“地阵”中的阵眼,在陈天默看来,气度颇为不俗,原来是万理能的师父,雨庵真人门下首徒。
其余“理”字辈的道人也纷纷拜见自己的师父,一时间,叽里咕噜,乱作一团。
李至慧喝道:“都别拜了!大敌当前,闹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做认亲大会么?!败军之将,平白叫人家看笑话么!?”
万理能忍不住说道:“李师伯,三十六雷将降妖阵,也被陈盟主给破了?”
李至慧两眼翻白,气的不想说话。
瘦削老道喝道:“你闭嘴吧!”心中暗骂道:“这小子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李至慧的脸都臭成什么样子了么?”
万理能却不以为意,他冲陈天默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师父,诸位师伯、师叔,这是一场误会啊!咱们都误会陈盟主了,人家不是闯宫贼,是正儿八经来拜见掌教师祖的客人啊!”
陈天默长出一口气,好家伙,终于肯还我清白了么?!
明明就一句话的事情,非得摆两个阵要我打!
何必呢?
“至”字辈三十六道人闻言,尽皆错愕,面面相觑之际,那瘦削老者上前喝道:“理能,你把话说清楚些!怎么就是一场误会了?!难道方才吹法螺示警的人,不是你们吗?!”
黑脸道人也嚷嚷道:“是啊,明明是你们吹法螺示警,我们才集结出来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打了那么一场丢人现眼的架啊!这打了半天,你过来说是误会一场?!”
“都是这孽畜捣的鬼!”
万理能恶狠狠踢了舒理文一脚,解释道:“弟子先前也是被这孽障给骗了!不过方才已经询问清楚了,陈盟主确实是先行通报,以礼拜门,求见掌教师祖的。只是舒理文瞧着陈盟主穿着朴素,一人一马,没有仆从,料想不是达官贵人,也不是江湖大豪,便不信陈盟主的身份。又忌恨陈盟主没有给他好处,于是故意刁难,先骂人,后动手,这才激怒了陈盟主……”
李至慧等“三十六雷将”都听懵了。
陈天默也苦笑不已,道:“原来是因为我没有给他好处啊,这倒是我的疏忽。”
“没有没有,陈盟主不要误会!”万理能连忙说道:“我们白云观是名门正派,又不是帮派社团,不会收好处费的。个别弟子行为卑劣,也代表不了整个白云观。”
李至慧又羞又怒又气,快步走到舒理文跟前,一把揪起来,怒喝道:“你干的好事!我毙了你!”
一番苦战,被人家两次夺剑,几番破阵,可谓是丢人现眼到了极点,好歹以为自家占理,心里能稍微好受点,结果弄到最后,反而是自家理亏——人家堂堂麻衣陈家当代家主、玄门九脉联盟盟主,正经拜访白云观观主,不但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还被看门的小道刁难辱骂,意图索要好处费……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白云弟子都不要做人了!
李至慧真是恼恨到了极点,当场就要一掌劈死舒理文!
舒理文哭叫道:“大师伯饶命啊,弟子知道错了!”
“李道长且息怒。”陈天默也连忙出声劝阻。
好家伙,这要是闹出人命,不管自己占不占理,都必然会闹的雨庵真人心中不爽,该拦还得拦住。
他道:“误会既然解除,咱们彼此皆大欢喜!陈某能与诸位切磋两场,也算是没有白来京城一趟。时间不早了,我只想快些见到雨庵真人,实是有极其紧要的事情要与贵派掌教磋商。还请李道长不辞辛苦,为我通禀吧。”
李至慧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