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养长得本来就不像是什么善类,平素里做的杀人放火勾当又不少,积累下来满身的杀气,练就两眼满是凶光,早把那太监唬的魂不附体,险些憋不住要当场失禁!
袁府管家连忙上前劝道:“曾先生曾先生,不要动怒,不要动怒,误会,都是误会啊!”
“什么误会?狗屁误会!”曾天养火将起来,哪管谁是谁?除了陈天默之外,就是袁大总统的面子也不会买,更何况是袁府的一个管家?当即把唾沫星子喷到人家脸上,直眉瞪眼的叫道:“我们兄弟姊妹在这里好好吃饭,他却跑过来搅和!还大咧咧的坐到老子的身边,平白添些晦气!叫他起来,又不起来,反向老子叫嚣!这叫误会么?”
“是是是,都是小人处事不当……”袁府管家陪着笑,连连致歉。
那太监看见袁府管家搁在中间劝阻,胆气反倒又壮了起来,嚷嚷道:“管家,你且不要劝他!问问他晓得我是哪个么?”
曾天养骂道:“老子晓得你是个身子不全乎脑子也不全乎的下流坯子!”
那太监直气的浑身发抖:“好好好!你骂得好!连当今皇上都不敢这么糟践我!”
曾天养“哈哈”大笑道:“当今皇上?真是新鲜了,当今有哪门子皇上?你是说紫禁城里那个穿开裆裤的小崽子吗?”
蒋波凌在旁边说道:“怪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亡国的时候,人家穿的是开裆裤,但
现在也长大了,可未必穿开裆裤。”
那太监指头乱颤的指向众人道:“你,你,你们真是大逆不道!”
“我让你指!”
曾天养一把攥住他的指头便狠狠的撇将起来,那太监如何禁受得住?早疼的“吱哇”乱叫:“杀人了!哎哟哟,我的亲娘哎!杀人啦!”
“曾先生手下留情啊!”
“曾先生!”
袁府管家苦劝,曾天养哪里肯听,只顾撇的开心,那太监叫的愈发鬼哭狼嚎,闹得管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歹是想起来陈天默乃众人的老大,连忙过去央求道:“陈先生,陈先生!快劝劝吧!那位是宣统皇帝跟前的二总管,阮进寿!也是袁二公子的朋友,可不能伤了他啊!”
陈天默兀自在吃肉喝酒,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没看见没听见,那管家说那太监是“宣统皇帝跟前的二总管”,陈天默心中还颇不以为然,但是当听见又说是“袁二公子的朋友”之后,陈天默便觉这面子是不能不给了,毕竟住在人家府上,求着人家帮忙办事,还要打人家的朋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于是陈天默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说道:“阿怪,干什么呢?在二公子的府上,岂能无礼?把人放了吧。”
曾天养这才“哼”了一声,对阮进寿说道:“再敢叫嚣,舌头割掉!再敢乱指,爪子捋断!”
阮进寿捂着手,疼的脸上全是汗,嗓子都喊得愈发哑了。
“打搅了,打搅了。”
袁府管家冲陈天默等人团团作了个揖,连忙推着阮进寿出去,边走边埋怨道:“哎哟我的二大总管呀,您说您没事招惹他们干什么?!他们个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别说是你了,就是在大总统面前,那都是喝得起茶的!昨个儿在政事堂杀人的事儿,没听说啊?就是他们做出来的!你想想吧!亏得是今天有我在,不然,您这条命,可真就不保了!”
阮进寿带着哭腔叫起了撞天屈:“哪个王八蛋想招惹他们了!我就是想等你家公子回来,谁成想触了这货强人的眉头,我多冤枉啊!哎哟哟,您瞧瞧,指头都给我掰断了!嘶~~~我这辛辛苦苦的,为了谁啊?还不是想着为皇上办点事,也有便宜能给二公子么?我这到底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我!”
管家问道:“怎么,皇上手头又紧了?”
阮进寿叹息道:“咱们这位祖宗年岁虽小,可花钱狠着呢!这不马上要过年了,账上没几个子儿了,不出点宫里的玩意儿,这年关难过啊!”
管家“啧啧”惊叹道:“皇帝也缺钱花,这说出去,谁信呢?我听说大总统每年拨四百万块现大洋给宫里呢,还不够花?”
阮进寿道:“宫里还养着一千多的太监和宫女呢,又有四个太妃供着,四百万,哪儿够哪儿啊!”
管家道:“说的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就我们这小小的府
里,上下只有几十号人,每年都得造好几十万块大洋呢,别说是宫里头了。阮总管再等片刻,待二公子回来之后,再说。”
阮进寿吭哧吭哧道:“我是不敢在贵府上逗留了,怕上半截没了,也怕爪子再给人捋断了!这批玩意儿,我出给洋人!说实话,洋人给的钱还多呢!”
“……”
他们两人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说话,自以为旁人听不见,可陈天默是何等修为?一早就留着心,施着“千闻功”,把他们两个的对话听的是一字不漏,当即也不吃喝了,起身说道:“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便朝厅外走去。
陈天佑、曾天养、青冢生、岳潇潇四人,耳力尽皆不差,也都听了个大概,陈天佑笑道:“大哥这是又遇见大买卖了,天心阁又要招财进宝啦。”
青冢生道:“曾小怪方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