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看着自己亲大哥尽展平生所学,心中之敬佩崇拜,实是无法言喻,更兼惭愧之情溢于言表,他暗暗心想:“同样是六相全功,同样是‘撕云裂’的腿法,为什么大哥施展出来,就与我施展出来的不同!我还是打小跟着叔父学艺呢,不通之处,常得叔父指点,大哥却是自学,一别十五年,竟能达到如此境界,这其中自然是有天赋的加成,但也可知大哥为此所付出的努力,是我多少倍了……”
岳潇潇在目不转睛之际,心里也惊叹不已:“麻衣陈家本以相术立足术界,却没想到他们把相功也能修炼到这般程度!就是单凭陈小贼所施展的这路腿法,麻衣陈家就足够在械武一脉开宗立派了,难怪爹爹时不时的夸赞他们,盛名之下,真是不虚啊……”
一众太保也难免胡思乱想:“如果此时在场上与陈天默对敌的不是那妖孽,而是我,只怕早已倒下了……”
他们这般作想,却不知道陈天默其实是满腹苦水难吐,“撕云裂”的绝招已经被他完全施展了出来,可是却始终没有触及到提多罗刹的分毫,更不用说伤及对方了!
虽然提多罗刹闪躲的动作已见狼狈,但人家就是能全部避开你的攻势!
你的腿法再灵活,招式再精妙,打不中敌人,又有什么用?
而且,提多罗刹还远远没有到“后继乏力”的地步。
也就是说,虽然提多罗刹的弱点
是“后继乏力”,但还等他弱点显现出来,跟他对敌的人,就先“后继乏力”了。
譬如眼下的陈天默,只因每一招都拼尽全力,毫无留余,渐渐耗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但他仍旧咬紧牙关,等到“撕云裂”中的绝招施展完,便立刻无缝衔接上“七星步”,凌空飞踢,连出七脚,终究还是被提多罗刹一扭一扭的全部化解!
“蟹蟹~~~”
怪笑声毕,提多罗刹赞道:“好小子,你可比你父亲、你祖父强多了!”
他说这话倒是实情,纵以当年陈玉煌、陈公望的修为而论,也确实比不上如今的陈天默,但是在陈天默听来,却是一番讽刺。
“七星步”堪堪施完,陈天默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李书文、陈天佑、曾天养、青冢生等都非庸者,都看出了陈天默势衰的征兆,当即挺身而上。
陈天默也不逞强,抽身便退,把提多罗刹交给众兄弟。
岳潇潇上前扶住了他,关切的问道:“怎样?”
陈天默苦笑一声,道:“那妖孽真非一人可敌,我们今天势必得苦战一番了。你不用管我,且看战局,策应好天佑他们,免得任何人有危险。若得机会,不要错过,直接开枪!”
“知道了。”岳潇潇松开陈天默,持双枪在手,望向场上。
……
“呼!”
陈天佑攻的是中路,他把拂尘扫荡开来,凌空暴长,直奔提多罗刹拦腰束去——但提多罗刹这次并没有
躲闪,而是伸手一抓,登时扯住兽尾,跟着奋力一扯,陈天佑顿觉掌心剧震,再也拿捏不住拂尘手柄,被提多罗刹生生夺了过去!
恰在此时,李书文一拳攻至,提多罗刹顺势把拂尘甩来,闪电般缠住了李书文的胳膊。
李书文大惊失色,急忙抽手,提多罗刹却已扭到他面前,抬手便打!
“轰~~”
一声炸响,大团雷光朝着提多罗刹扑面袭去,提多罗刹立刻舍了李书文,身子一扭,居然在仓促之间避开了曾天养的“掌心雷”!
陈天佑和曾天养面面相觑,心中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好在此时的李书文已挣脱了拂尘的束缚,又与提多罗刹缠斗在一起。
青冢生悄然凑近,瞅准机会,“哗”的一把银针,如漫天花雨,簌簌射落,把提多罗刹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那“针雨”之下!
而李书文恰巧后撤,不在攻击范围之内,针下只有提多罗刹。
青冢生本属绝顶高手,眼下既是偷袭,又是绝招,如果换做旁人,只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做,更绝难躲过“针雨”的洗礼!可提多罗刹居然毫无迟疑,反应极快——他合身往地上一扑,如蛇一般,蜿蜒游去,那“针雨”在他身后根根入地,竟无一根落到他的身上!
这下,连青冢生也麻了。
“咻!”
一粒赤色丹丸划破空气,朝着提多罗刹投落。
提多罗刹倏的蹿起,被薄雾笼罩着的脸扭向了冲他挥洒丹丸
的葛亮,一声狞笑,便蛇行而去!
葛亮吓得魂飞胆丧,连忙把手中符箓如雪片似的撒出去,却也只是稍稍延缓了提多罗刹的蛇行之速。
眼看手中丹丸符箓打完,都没能碰到提多罗刹,葛亮转身便跑。
提多罗刹拔足就追。
他狡猾至极,深谙“柿子先捡软的捏”的道理,既知李书文的厉害,又试出了陈天佑、曾天养、青冢生等人修为不俗,非一招一式就能解决,便不与他们任何一人恋战,而是直接追向了葛亮。
葛亮边跑边回头看,一见提多罗刹追击自己,便吓得“哇哇”大叫:“这么多人打你,为什么只追我!?”
李书文、陈天佑、曾天养、青冢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