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宗?”
朱兆虎愣怔了片刻,然后揶揄道:“我倒是听师父说起过玄门中有这么一号门派的名字,只不过是旁门左道,听说势力还不小。”
太虚子尴尬的一笑,道:“什么叫旁门左道?不过是人为划分的而已嘛!麻衣陈家是名门望族,天理宗就是旁门左道?是谁规定的?不过是那些自诩正道人士规定出来的,不值一哂!”
朱兆虎皮笑肉不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我就没有听说麻衣陈家做过什么恶事,也没听说麻衣陈家出过什么妖人。至于旁门左道嘛,作奸犯科的人数不胜数,有坑蒙拐骗的,有打家劫舍的,有烧杀奸淫的,有蛊惑人心的,有挖坟掘尸的……像你们天理宗,就靠给人算命,骗取钱财,当我不知道?”
太虚子“咳咳”两声,脸色微红,道:“那不叫骗,那叫正常收取卦金。只要算得准,怎么能叫骗呢?”
朱兆虎讥讽道:“天理宗上上下下,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能算得准的?”
太虚子正色说道:“朱副官休要小觑我们,天理宗固然有不少人是靠行骗为生,可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在少数呢。那些名门正派、世家大族难道就没有滥竽充数的败类吗?”
朱兆虎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听闻天理宗近些年来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绰号叫什么‘妖卜’,说是卜术灵验无比,算无遗策。
这人的年岁不大,但是修为极高,是天理宗立派以来最年轻的长老,而且据说他的卜术已然超越了天理宗宗主,是毫无疑问的宗内第一高手,就算是放眼整个玄门术界,谁能胜过他的都不多。这人你认识吗?”
太虚子得意的一笑,道:“怎么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朱兆虎连忙扭头,四下里看去,此时的饭馆内已经没有了食客,只有店掌柜和店小二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听他们两个吹牛。
“是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之一?”朱兆虎难以置信的问道。
太虚子满脸黑线,郁郁说道:“朱副官你可真逗!难道就不能是贫道吗?”
“你?哦哦!”朱兆虎恍然大悟,道:“你直说不就成了,何必拐弯抹角?害我还瞎猜半天!原来你就是那个妖孽啊!”
“是妖卜,不是妖孽。”太虚子纠正了一下,心道:“他自己脑子有问题,反倒说我拐弯抹角!是被陈天默打成傻子了吗?就这智商,是怎么被冯化龙选中,作为入室弟子的?”
朱兆虎知道他是“妖卜”之后,不禁有些肃然起敬,问道:“妖卜先生不会是算准了我会在这里出现,专程在这里等着我的吧?”
太虚子点了点头,道:“正是。”心中却道:“谁认得你是哪个啊,只是凑巧遇见了,听你自报家门,猜出你的底细,有些可用之处,所以才跟你攀谈几句罢了。
”
朱兆虎兴冲冲道:“那妖卜先生肯定是要给我指点迷津的!方才你不是说,否极泰来,我要转运了吗?快说说,怎么个转运法?”
太虚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很简单,只要杀了陈天默,你就能转运!”
朱兆虎一愣,随即啐了一口:“扯淡!我要是能杀了他,又怎么会沦落到眼下这种地步?妖卜先生说话也是个不过脑子的!”
“……”
太虚子无语了片刻,然后耐心的说道:“那陈天默把你弄成废人,你就认栽了吗?”
朱兆虎悻悻说道:“不然呢?我又打不过他,差得太远!”
太虚子道:“那你师父呢?请你师父,南王前辈出面给你报仇啊!”
朱兆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天赋一般,资质不高,在师父门下并不受宠,所以才会被打发出‘浊水会’,投在倪嗣冲的账下,沙场里搏命赚取功名。师父心爱的弟子们,都在他身边待着呢,他怎么可能替我出头?”
太虚子循循善诱道:“再不亲,也是师徒,师徒如父子,平时不亲也倒罢了,如今弟子被人欺辱了,他难道还能狠心不管?”
朱兆虎幽幽说道:“我师父最好面子,身为他的弟子,被打成废人回去,他只会觉得丢人现眼,准定是骂我有辱师门,再把我毒打一顿,肯定不会替我报仇的。”
太虚子摇头道:“不会的。你的对手可是陈天默!没有被打死,你已经
算是很了不起啦,怎么会有辱师门呢?你师父高兴还来不及,绝不会迁怒于你的!”
朱兆虎狐疑道:“真的么?”
太虚子拍案而起,义愤填膺的说道:“当然!那个陈天默年少轻狂,仗着家学六相全功,要博取名利,专拿成名人物开刀!他已经放出了风声,灭东除北,诛南杀西!”
朱兆虎愕然道:“什么意思?”
太虚子冷笑道:“这还不明白?意思就是先杀东皇,再干北祖,继而是灭掉你师父南王,最后是做掉西巨!”
朱兆虎目瞪口呆,叫道:“这不可能!他又没病,怎么可能如此狂妄!”
“不可能?”太虚子叹了口气,道:“东皇郎回天已经死在陈天默的手里了!北祖的爱徒,镜湖老太爷张忍魁,也已经被陈天默给击败了,而且是被逼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