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其实早就在暗中留意那个身穿古怪制服的日本男子了。
此人的年纪看起来不算甚大,约莫三四十岁左右,两颗眸子晶亮,满脸都是精悍之气,手长脚也长,脖子极其粗壮,一看便知其是修炼械武有成的高手!截然不同于三井永寿主仆二人。
陈天默又想起来三井小次郎在上海滩的时候曾经提及,三井永寿再度赴华,随行带了两名绝顶高手,一个是弥生的师父——东洋傀儡术大师大弥太郎!另一个则是日本黑龙会的第一高手,什么空手道之父——船越文夫。
大弥太郎既然是弥生的师父,便不会这么年轻,难道眼前这人是船越文夫?
陈天默对船越文夫的事迹也略有耳闻,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乃是船越义珍,“文夫”是他的别号,另有一个雅号叫“松涛”,是‘琉球尚武会’的会长,自幼年起便开始习练唐手,修为极高!他曾来华与‘精武体操会’的会长大侠霍元甲切磋武技,据说还胜了霍元甲赖以成名的迷踪拳!
“你便是琉球尚武会的船越文夫吗?”
陈天默倒也不敢小觑,当即从台阶上缓步走下,逼向那白衣男子,幽幽问道:“就是阁下,用唐手打赢了霍大侠的迷踪拳?”
那白衣男子听见“船越文夫”四个字,脸上顿时露出愤怒的神色,喝道:“你这小子,无礼却无知!怎敢直呼船越会长的大名?!他老人家是我的恩师
!还有,不是‘琉球尚武会’,是‘冲绳尚武会’!不是‘唐手’,是‘空手道’!我乃是大冢博纪!”
“呸!”
陈天默当即啐了一口,讥讽道:“你们冲绳原本是琉球王国,从明朝开始,就是我中华的藩属国!说起来,咱们也应该算是自己人了。满清朝廷腐败无能,致使你们被日本吞并,从此做了亡国奴,我本深深同情,却没想到,你这琉球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自认是冲绳人,实在可鄙!还有,唐手就是唐手,是我中华大唐时期流行的武技,被你们偷师了回去,众所周知!如今为了去中华化,便改了个名字,欺师灭祖,掩耳盗铃至此地步,真是可笑可悲!由此也可见自古以来,你们都是一脉相承的偷摸劫掠本性,从未改变过!”
大冢博纪闻言暴怒,“哈”的一声,运气于双臂,面色涨红着跳将出来,摆了一个警戒式站姿,喝道:“小子,废话不要多说,快出招吧!”
陈天默看见他跃动的身法,又瞥了一眼他的站姿,已大致判断出他的修为高低,绝非自己的对手,便轻蔑的摇了摇头,道:“你的本领太差了,还是叫你的师父船越文夫亲自来吧,你没有资格与我动手,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陈天默,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不待大冢博纪说话,三井小次郎就叫嚣了起来:“大冢先生乃是‘冲绳尚武会’的第二高
手!黑龙会的教头!他的修为仅次于船越会长!你能与他过招,是你的荣幸!”
三井永寿也冷冷说道:“陈老板,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知道你很有本领,但大冢先生的厉害,不是你能想象到的!他一只手能劈断四块摞起来的砖头!一脚能踢断青石板!你自认为你的骨头比砖头和石头还硬么?!”
陈天默“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抚掌赞叹道:“好厉害,真是好厉害!吓煞陈某也!”
大冢博纪没有听出来他是在说反话,当即骄傲的“哼”了一声,说道:“害怕的话,就认输吧!好好的为你刚才的无礼向我们道歉!我说不定会饶了你!”
陈天默越发好笑,道:“似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是‘琉球尚武会’的第二高手,那看起来,船越文夫的修为也不怎么样嘛,他是能一只手劈断五块摞起来的砖头么?”
大冢博纪这才听出陈天默是在挖苦讥讽自己,登时大怒,骂道:“八嘎!”
陈天默道:“别嘎嘎了,跟鸭子似的。我问你,打败霍大侠的事情,是不是船越文夫编造出来的谎言?反正霍大侠已经病故,死无对证,也不能反驳你们。对吧?”
“你太可恶了!你最好祈祷你的骨头能像你的嘴一样硬!”
大冢博纪气的浑身发抖,骂声中,他陡然起脚,一个勾踢,恶狠狠袭向陈天默的中路腰身!
其出腿出脚的速度
颇快,已是一流高手风范!
但大冢博纪快,陈天默的速度更快,不待他的勾踢到位,便侧起一脚,截击而去!
真个是后发先至,快如闪电!
大冢博纪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陈天默出脚!
在他自以为要踢中陈天默的时候,却骤觉小腿剧痛,紧接着又有一股大力潮水般涌至,身子已不由自主的往后仰面摔去!
大冢博纪惊惧交加,慌忙变幻身形,接连趔趄了数步,这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低头看看右腿,那腿肚子上已然肿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骨头也麻了,几乎难以站稳脚步!
他惊恐的看向陈天默,但见陈天默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完全不像是刚刚出招重击过自己的样子!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起的脚,怎么踢中自己的,大冢博纪完全无法想象!
三井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