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作祟,陈天默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又问郭守宗道:“老丈,请问你们是宋朝郭延亮的后裔吗?”
郭守宗摇头说道:“是也不是,根上说,那是同族同宗的,小老儿的祖上与郭延亮是近支,郭延亮那一脉在闹邪祟绝了以后,小老儿的祖上就自动过继到了他的名下,算是帮他延续了香火。”
张省身笑道:“你祖上是为了继承人郭延亮的家产吧?”
郭守宗“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祖上的事情,上千年了,谁知道究竟图个啥?”
郭敬实“哼哼”道:“图他家的诅咒,又落到咱们身上了!”
郭守宗脸色一变,道:“可不敢瞎说!”
陈天默问道:“你们家也是以烧瓷为生的么?”
郭守宗点了点头,说道:“这神火镇上啊,不以烧瓷为生的人,可没几家。”
陈天默道:“郭敬业是镇长,说明你们家在神火镇很有势力啊。”
郭守宗微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嘴上却谦逊道:“哪有什么势力啊,小相尊说笑啦。这原来啊,小老儿的烧瓷手艺还算说得过去,为人也厚道些,前些年便被镇上的大伙儿抬举着做了镇长,到后来,小老儿年迈体衰,精力不济,就辞去了镇长的职务。我那小儿子敬业,在烧瓷手艺上得了我的真传,加上他仗义疏财,胆识过人,很得大家伙的认可,就由他接任了镇长。我们郭家
,虽然出了两代镇长,却从来都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最是公道了!不信,你们可以到镇上打听打听,看谁说我们一个‘不’字?”
郭敬实讥讽道:“郭敬业跟人豪赌,把家产赔了个精光,可不是仗义疏财么?敢大半夜独自一人闯入禁忌之地,到‘八卦窑’里寻宝,可不是胆识过人嘛!你回到镇上之后,把这件事情跟大家伙说说,且看镇上的人说不说咱们一个‘不’字?”
郭守宗一直忍耐大儿子的呛茬,至此终于忍耐不住,恼怒了起来,道:“老大,你就少说几句风凉话吧!敬业就算是再不堪,也是你的亲兄弟!他平时也没有亏待过你什么吧?如今落了难,你就值当那么高兴?!”
郭敬实冷笑道:“反正我就知道,别的人家都是看重长子,古代的皇帝也都认长子做太子,偏偏咱家与众不同!我真是奇怪了,我郭敬实又不是小娘、后娘生的,怎么就那么不讨你的喜欢呢?把手艺藏着掖着,没有全部传给我,家产更是没有分我半点,镇长也轮不到我来做!爹,你倒是说说,还想亏待我些什么?”
郭守宗老脸一红,摇头叹息道:“你果然心里抱屈……”
郭敬实大声说道:“我当然抱屈!这么多年了,家里的好处我一点都没有得到不说,陪着郭敬业来看病,还被他攮了一刀,差点死在他手里!我凭什么不能抱屈?!”
“行了行
了,快别吵了吧,怒伤肝,气大毁身体!”张省身皱着眉头劝道:“都什么当口了,生死攸关,谁耐烦听你们这些家务事?”
郭守宗连忙说道:“对不住张老神医,让您和小相尊见笑了。”
张省身悠然说道:“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不过老朽听了半天,也觉得你太偏心了些。老朽有三个儿子,都得了一份家业,到现在相安无事,谁也没有心生抱怨。这为人父母啊,最要不得的就是偏心,想要家和万事兴,非得一碗水端平不可……”
郭守宗讪笑道:“张老神医教训的是,小老儿惭愧呀。以后一定弥补!”
郭敬实轻蔑的笑了一声,道:“谁稀罕!”
陈天默觑看着他,悄然用相术打量,本是闲来无事之举,可看着看着,他忽得暗暗心惊起来!
原来,这郭敬实貌似忠厚老实,性情耿直,其实却目藏诈色,是个大奸似忠的伪君子!
而且,他看人的时候,隐隐有鹰视蛇顾之相,可窥其心性极其残忍歹毒!
再看其天中、天庭、司空、中正、印堂等处,分明有人命在手!
陈天默心惊之余,并没有声张出来,而是改换法眼望去,霎时间,他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郭敬实的背后,居然也漂浮着一道骷髅幻影!模样与郭敬业身上的完全相同,但是却更为凝实!
陈天默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又用慧眼窥探郭敬实,赫然发现他的三魂之力
居然已近大圆满的境界!
换句话说,单论魂力的修为,这郭敬实竟然完全不在陈天佑之下了!
这家伙,绝不只是一个烧瓷匠人那么简单!
陈天默忍不住又去打量郭守宗,好在这当爹的是个正常人,不似两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变态。
再看郭敬实,越看越心下惕然。
“小相尊,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呢?”
就在陈天默心里发怵的时候,郭敬实忽然鹰视蛇顾过来,幽幽的问了一句。
陈天默喜怒不形于色,就是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面上也是风平浪静,当下只微微笑道:“看你是替你委屈啊。”
“对了,小相尊是麻衣陈家的传人,一定会看相吧!”郭敬实饶有兴致的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陈天默既然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