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忍魁对陈天默发布了“格杀令”之后,魏嘉上便将整个青帮上下的电讯系统提升了一个运转等级,各大区分舵与省堂口必须配备电讯室,各省交通要冲上的重大城镇也必须配备电讯室,而且,电讯室里必须有专人专员,昼夜轮班值守,以此来保证整个青帮上下的消息畅通无阻,而且传递及时。
魏嘉上虽然在智谋上可能不及原来的总舵第一“白纸扇”徐军师,但是在帮务的整顿和处理上,却要比徐军师更细致周到,而且往往有大手笔。
做一个不大恰当的比喻,倘若把张忍魁比作刘邦,那徐军师便是张良,而魏嘉上则是他的萧何……
这一夜,镜湖青帮总舵电讯室的接报员收到了魏嘉上的绝密电报,不敢有片刻耽搁,立马报给主管电讯室的青帮小头目盛通,盛通也是张忍魁的门生,辈分颇高,地位不低,可以自由出入张公馆,他一听说是魏嘉上发来的绝密电报,也不敢耽误,直接拿去了张公馆。
哪怕张忍魁已经睡下,他也叫近侍将其唤醒。
张忍魁看了电报,不免又惊又喜,暗暗忖道:“陈天默居然身负重伤,这心腹大患终于到了该彻底了断的时候!狗头说的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手下人办事不牢靠,是该我亲自出面了!”
他一边叫丫鬟伺候自己穿衣,一边命人去召唤僧王、元蒙白、吕金波、夏侯非四大“双花红棍
”前来议事,还特意叮嘱,都带上兵器。
同时,他在脑海中迅速的盘算着:“此去海州,路途可算不近,想要赶在天亮之前到达海州码头,截住陈天默,单纯靠马力肯定是不成的。最节省时间的办法莫如先骑马到徐州,再经由汴海铁路,从徐州乘坐火轮车赶往海州,而且还得搭乘专列。当然,专列不是问题,青帮最擅长的就是控制车船码头,华东分舵苏省堂口徐州分堂的势力早已遍布火车站,让徐州堂的属下去安排就好……”
计较已定,张忍魁立刻命令盛通给徐州堂发送电报,让他们立刻安排赶往海州的专列,然后又叫心腹弟子去挑选四匹千里马,立时运送到对岸,也要备好离岛的渡船……
很快,僧王、吕金波、夏侯非和元蒙白便已接连赶到。
这四个干儿子面面相觑,都是惊疑不定,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被张忍魁连夜召唤,还得带上兵器。
张忍魁也不解释,更不废话,直接下令道:“圣儿、醉翁、罗汉,你们三个陪老夫去一趟徐州,立刻上渡船,连夜赶路!阿僧,你留守镜湖总舵,不可轻动。”
众人均觉愕然,却也不敢违拗,异口同声答道:“是!”
眼见吕、元、夏侯三人去骑马,僧王忍不住问道:“师父,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啊,怎么不让弟子跟着?师父不在镜湖,弟子心中不安啊!”
张忍魁
演脸色严肃的说道:“老夫让你在镜湖总舵留守,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意思便是,老夫不在的时候,或者老夫此去不回,你就是青帮的继任帮主!肩上干系重大,不可懈怠!”
“啊?!”
僧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老头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竟然觉得自己有可能回不来?
他如果真的回不来,那自己就成青帮老大了?
哈!
真要这样,那自己的老板还不得高看自己一眼?
他心中如此作想,但脸上是肯定不能表现出来的,他道:“师父怎么可能回不来?天底下根本就没有师父解决不了的人,也不可能有难得住师父的事!弟子又是什么东西,敢取代师父的位置?只盼着师父能……”
张忍魁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挥手打断,道:“事不宜迟,老夫得快些走了,你也不必再啰嗦了。你做事,老夫还是放心的。我只叮嘱你一句话——关飞虎是副帮主,手底下有他自己的嫡系人马,都是精锐,而且一向不服本帮,看不惯本帮的所作所为,你须得防备着他!倘若为师真的一去不回,关飞虎又有犯上作乱、颠覆青帮的意图和迹象,你得尽早设法将其除掉!听明白了吗?”
僧王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弟子听明白了,师父尽管放心,弟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师父的重托!”
张忍魁不再多言,当即引着三个“双
花红棍”离开湖心岛,乘船上岸,然后换马,直奔徐州而去。
众人走后,僧王坐镇总舵,心中暗暗思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张老头夤夜出动呢?他都多久不亲自露面了?”
他立刻叫来盛通,询问道:“盛师弟啊,今晚可有电报发送过来?”
盛通回道:“有,是一封绝密电文,魏师兄发来的。”
“哦?阿狗发回来的?”僧王精神一震,知道今夜的事情必定与陈天默有关了,他连忙说道:“劳烦盛师弟把电文拿来,我想过过目。”
盛通踌躇道:“不好吧师兄?这是绝密的电报,只能由咱们师父亲自过目,旁人不能翻阅。”
僧王冷笑道:“这么说,你也没有看?”
盛通摇头道:“没有,小弟还是守规矩的。”
僧王恼怒道:“你这是在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