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陈玉璋听见这个名字,吃了一惊,喃喃说道:“这年轻人莫非是白狼的儿子?”
陈天佑道:“哪个白狼?”
陈玉璋道:“就是在宝丰县起兵造反那个白狼,‘中原扶汉军’的头领,被南方党人封为‘湘鄂豫三省联军先锋司令’,非常彪悍!此人率部转战五省,攻克近六十个县城,击毙了一个镇守使,击败了四个省都督,搞得袁大总统非常头疼,段大总长异常丢脸,先后调动了二十余万北洋军,又在洋人的帮助下,这才剿灭了他。”
陈天佑恍然道:“就是前不久才兵败被杀的那个白狼啊。这是他儿子?”
“嗯~~”
陈玉璋道:“报纸上不是说了嘛,白狼虽死,却有个儿子叫白狐,带着一部分‘扶汉军’,携着一批金银珠宝和军火器械突围而逃,下落不明。总统府政事堂悬赏二十万大洋要他项上人头,如果能活捉到手,赏金五十万……却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但见白狐冲着关飞虎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说道:“关叔,您多虑了吧。凤翅凤翅,凤凰之翅,不正好为您插上了一双翅膀嘛,这个名字,不但没有触犯你的忌讳,反而是大吉大利啊。”
关飞虎称呼他为“白狐”兄弟,他却称呼关飞虎为“关叔”,陈天佑暗暗纳罕,心道:“一个虎,一个狐,这俩人要是聚在一起了,岂不是狐假虎威?”
却听
关飞虎“哈哈”大笑,道:“多谢兄弟吉言啦!”说罢,他引颈望了望白狐身后的一群跟班,问道:“兄弟身边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吗?”
白狐惨然而笑,道:“小侄落难来投,实在汗颜。”
关飞虎一挥手,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只要人还活着,怕他个逑啊!对了兄弟,你说有北洋狗子对你围追堵截,所以叫我来接应,我特意精挑细选了一百零八个本帮的精锐徒众,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好汉,个个本领出众,身怀绝技!以一当百,不成问题!追你的那些北洋狗子呢?我们替你报仇!”
白狐左顾右盼了一番,说道:“关叔,此事说来话长,小侄能否跟你单独聊聊?”
关飞虎一愣,随即笑道:“倒是我粗鲁了,一直与你隔空喊话,像怎么回事,哈哈~~”笑声中,他翻身下马,朝着白狐徒步走去。
白狐也连忙滚鞍下马,迎向关飞虎。
两人走近,关飞虎抢上一步,张开臂膀便抱住了白狐,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赞叹道:“虎父无犬子啊!能从几十万北洋狗子的眼皮子底下跑出来,我想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关叔,对不住你了。”
白狐忽的伸手拔出了关飞虎挎在腰上的手枪,抵在了关飞虎的额头上!
“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藏身在远处观望的陈天佑和莺红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陈玉璋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
是冷笑,显然是早就看出白狐有问题。
关飞虎本人愣在了那里,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他手底下一百零八个兄弟见此情形,尽皆惊愕,接着便纷纷亮出了家伙,怒声叫骂,响彻山谷:
“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马勒戈壁!放下枪!”
“好个王八犊子,还没人敢拿枪指着我们帮主呢!”
“……”
叫骂声中,众人就要上前。
白狐身后的二十余骑也纷纷举起了步枪,拉动枪栓,叫喊道:“都退后!”
“站着!”
“不许动!”
“放下枪!”
“……”
但是关飞虎手底下的人多,怎么可能会怕对方二十多号人,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骂得更厉害了。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震动山野,红帮众人都是一惊,纷纷循声回望。
但见山谷入口处的草丛里,“哗啦啦”站起来了五六十号大兵,林子里也涌出来了六七十号北洋军,山谷出口,也又出现了一彪骑兵,为首一个军官耀武扬威,挥鞭喝道:“红帮的悍匪们都听着,我是兖州镇守使署刘将军麾下的上-校-参-谋-官马国礼!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缴枪不杀!”
莺红见状一愣,指着说道:“那不是我家老爷手底下的马参谋官吗?”
陈天佑冷笑道:“还用你说?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报了那么长的字号,谁听不见?”
陈玉璋道:“眼下伏兵尽出,没人留意
咱们,可以慢慢接近了。”
三人从大石后面转出,悄然朝着山谷入口处靠近。
却说红帮众人看见山谷出入口都有伏兵,而且人多势众,把自己包了饺子,这才惊愕慌张起来。
关飞虎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他冲白狐怒目而视,厉声骂道:“小杂种,你敢联合北洋狗子算计老子!?”
白狐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下了脑袋,嗫嚅道:“关叔,小侄也是被逼的。我带着兄弟们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原先投奔你来,可是刚一进入兖州境内,就被镇守使刘忠玉手下的人马给围住了。小侄手下的兄弟们死了一大半,剩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