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王纵声问道:“老头子,敢问您老跟陈天默是什么关系?”
袁二公子毫不迟疑的答道:“是朋友!”
僧王皱眉道:“您老怎么可以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他灭了中州堂,灭了华中分舵,是本帮的大敌啊!师父他老人家特意派我们来除掉他!您,作为本帮的第一供奉长老,要跟他划清界限啊!”
陈天默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们青帮先撩拨陈某的,须怪不得我狠!”
袁二公子挥手道:“大家都心平气和一些吧,我这会儿有点心乱如麻了!陈老板是我的朋友,为人一向可敬可亲,你们又是我的晚辈子侄,大家理应是一家人,何苦为敌呢?瞧在我的面子上,彼此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僧王目光闪烁,假装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道:“老头子,既然您跟他是朋友,能让他先放了徐军师吗?”
袁二公子反问道:“我不偏不倚,倘若陈老板放了徐军师,你们便可以罢手不斗吗?”
僧王诡谲的一笑,说道:“瞧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
袁二公子便扭头看向陈天默,低声说道:“陈兄,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势众,就这么算了吧。”
陈天默笑了笑,知道袁二公子是好意,但未免太迂腐了些,他口气一如僧王,说道:“瞧在公子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他便松开了手,放了徐军师
。
徐军师叹息一声,揉着手腕,苦笑着问道:“陈老板,我很想知道,换座位,不喝茶,跟老头子如影随形,步步紧贴,片刻不离,是你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陈天默揶揄道:“你那座位里有机关吧?杯子里有猫腻吧?东厢房里也有陷阱吧?”
徐军师悚然动容道:“为了对付你,我挖空了心思,特意以粤商的身份,雇来了郑忠喜,又雇了管家、丫鬟、杂役和老婆子,收集了大量古董文物,为的就是不露出一丝破绽,却没料到,我精心设下的陷阱,还是被你给一一躲过去了。我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你已经很厉害了,无愧于青帮第一白纸扇的称谓,如果换做旁谁,只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陈天默由衷的称赞了一声,说道:“只不过,天不藏奸,得道多助!我运气既好,眼神也不赖,幸得袁二公子相随,令你露出了马脚。你明明认识袁二公子,却假装不认识,我已知道有鬼。郑忠喜以及你雇来的下人们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你自己,却大奸似忠,大伪似真。”
“明白了。”徐军师点了点头,感慨道:“陈老板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在你这样的人面前,真是一丁点的纰漏都不能有啊。这一次,算我们栽了吧。”
言罢,徐军师面朝陈天默,弯下了腰,深深一揖。
就在此时,阿枪突然抬手,
“砰砰”就是两枪!
而陈天默一个蜷首缩体,已藏在了徐军师的身影之下。
偏偏一道倩影晃动,岳潇潇闪身挡在了前面,阿枪那两枪,都打在了她的心口!
“师妹!”
陈天默大惊失色,悲声而呼,起身搂住了摇摇欲倒的岳潇潇。
徐军师已趁机窜出,躲到了僧王等人的背后。
“你们混账!”
袁二公子惊怒交加,骂声中挺身而出,挡在了陈天默和岳潇潇的身前,怒问道:“说好了两下里化干戈为玉帛,陈老板也放了徐军师,你们怎敢出尔反尔,动手杀人?!”
“嘿嘿~~”僧王笑嘻嘻说道:“老头子,晚辈没有出尔反尔啊。您难道忘了,晚辈方才对您说的是,不是不可以。那意思是,打与和,尚在两可之间嘛。只是可惜,打错了人。”
“你!”袁二公子没想到对方居然跟自己玩这种文字把戏,气的浑身发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忽的背后幽香浮动,一道娇躯直奔阿枪掠去,竟是岳潇潇!
袁二公子呆住了。
青帮众人也愣住了。
阿枪更是瞠目结舌!
方才谁都看见了,两枪命中心口,她必死无疑啊!
“贱人看掌!”
岳潇潇一声娇叱,掌根兜击在阿枪的太阳穴上,所施正是岳家八翻手里的大杀招——掼耳掌!
阿枪惊得不动,连还手和躲避都忘了,生生挨了这一掌!
但听砰然声响,阿枪翻身倒地,两眼圆睁,口鼻双耳里都爆出鲜血来
,以一种极其可怖的模样,死于非命!
直到此时,青帮众人才反应过来。
僧王怒吼一声,挥舞法杖,便朝岳潇潇当头砸落!
岳潇潇听着风声不对,急往后撤,忽听耳畔有人柔声说道:“师妹稍歇,让我来。”
陈天默已从她身边掠了过去,抬手便是一记悬空掌,隔空遥击僧王!
僧王把法杖立起,杖端朝着陈天默掌心点去。
陈天默见那杖端尖锐如锥,就像是毒蜂的螫针,而且对方手长臂长杖长,攻击范围极大,不近他身,难取他命,当下一个侧移,纵扶摇而起,忽扑向了吴静忠,一招“提千斤”,已抓住了吴静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