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曾道:“我得到汝州走一遭,去见赵屏骏,给他个交待。”
“有这个必要吗?”陈天默问道。
赵长明都已经死了,还去交待什么?
奔丧?
曾道:“我不玩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一套,凡事讲究个有始有终。赵长明死了,我连个面都不照,倒像是我没还清他赵家的债便撂挑子了似的。一句‘节哀顺变’还是得送到的。我还要劝劝他,先学会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他如果不好好管教子女,总会有人替他管教的。”
陈天默略一沉吟,心中暗忖道:“这位曾世兄有些天真。赵屏骏把儿子托付给你庇护,结果死在你面前,你去说节哀顺变,还要劝他向善,如嘲讽一般,岂不是找死?”
“曾世兄先在我这里安顿下来之后再去汝州也不迟。”陈天默不打算放曾天养离开,就算是要去汝州,也不能即刻成行,他问道:“曾世兄可有妻儿在汴城?”
曾天养却反问道:“咱们两个谁的年龄大些?”
一序年齿,两人同岁,且是同月生,陈天默只比曾天养大了几天,于是曾道:“他们都叫你大哥,我也叫你大哥,你叫我老怪就行,不必世兄世兄的喊。我眼下还是光棍一条,没有妻儿。”
陈天默又问道:“其他的家眷呢?”
曾天养回道:“都在冀北老家,兄弟姊妹一大堆,还有老娘和祖母在堂。”
陈天默道:“都
接来汴城住吧。”
曾天养摇头道:“不用,我们曾家不是小门小户,叔伯兄弟族人不老少,全都接过来,怕你的房子不够住!再者说,老家人在一起住惯了,安土重迁,又有祖坟宗祠在,得四时祭拜,谁会愿意千里迢迢的搬到别的省去住?只有我喜欢走南闯北,浪荡江湖。”
“好,老怪且随我来吧。”
陈天默引着曾天养与岳潇潇、青冢生、蒋波凌三人正式相见,在引荐了一番,得知对方家世门庭,所属流派之后,彼此都是好生钦佩。
蒋波凌话多,凑趣道:“青冢生是‘鬼’,曾老兄是‘怪’,你们两个正好配成一对儿,真是妙哉!”
青冢生道:“确实妙哉,与鬼怪同行的,还有你这个禽兽。”
曾天养“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们两个才是一对儿,像天津城里说相声的,一个捧,一个逗!”
陈天默头疼道:“他们两个就喜欢斗嘴,住在一起之后,你就知道有多烦人了。”
众人出了天心阁分店,穿街过巷,朝着大宅走去,曾天养一边四下里乱看,一边问道:“大哥打算引着我去哪里住啊?”
蒋波凌抢着说道:“大哥的宅子多,已有四个地方,大哥和心月兄妹俩住在天心阁小院,我们都住在后街大宅,方才你们打架的地方是分店后院,还有四宝街的一处明清官邸,是个寡妇送给大哥的。”
岳潇潇听的上心,忍不住问道:“什
么寡妇?”
陈天默瞪了蒋波凌一眼,问岳潇潇道:“岳师妹找我是不是有事?”
岳潇潇确实是有事才来找陈天默的,但看了一番大战之后,倒是把正事给忘了,若陈天默不提,她还想不起来,当即说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你的人力车能做,而且已经开始做了,全力赶工的话,大约半个月之后就能如数的交付给你。”
陈天默笑道:“多谢师妹,岳家果然牢靠。不过,这种事情叫个下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劳烦师妹亲自跑一趟呢?”
“你不用管我。”岳潇潇脸色微红,嗔了他一眼,反问道:“所以,是哪个寡妇这么大手笔,竟送你了一处明清官邸?”
陈天默满脸难为情的神色:“别听波凌瞎说。”
蒋波凌“嘻嘻”笑道:“没有瞎说,就是冯茜,跟大哥作对的万大鹏的遗孀。”
岳潇潇揶揄道:“陈小贼就是陈小贼,连仇人遗孀的心都能偷走。”
陈天默很是尴尬道:“师妹说笑了,是古董行会的败类勾结青帮的流氓,到四宝街杀人掠货,还设了局害我,最终被我给一网打尽了,顺带算是救了冯茜一命。冯茜出于感激,把那宅子送给我了。她眼下已经去小香山的兰叶观出家做女冠了。”
“哦~~”
岳潇潇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到了大宅,与诸葛欢和侯门父子相见,与陈家族人引荐,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寒暄,不必多提。
临近
中午,齐玉燕给天祥、天朗、天歌等兄妹们上完了课,正要离开,恰遇见陈天默等人,十分高兴,迎上说道:“天默,我正要找你。你跟我回一趟家吧?”
“回家?”
“对,去我家里。”
齐玉燕瞥了一眼光彩照人的岳潇潇,心中大起波澜,但神态依旧自若,对着陈天默笑语盈盈道:“我父亲想见你啦。带上心月妹子一起,咱们中午不在小院吃饭,回帅府去吃。”
“既然是大帅找我,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陈天默在太多的事情上是借助了齐振林的势,所以齐振林要见他,他不能不见。
岳潇潇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若论学问,齐玉燕读国立女校,她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