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朱大龙之后,陈天默本来想着去一趟岳家,问问海阔找自己是否有什么事情。
但走了几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浮现出岳潇潇的样子,居然莫名的有些发怵。
这个退了婚约的前未婚妻,漂亮是漂亮到无人可比,但难以接近也难到了无与伦比,若再遇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于是陈天默便打消了去岳家的念头,盘算着海阔如果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找自己,那肯定还会再来天心阁的,自己就不要主动上门叨扰人家了。
已是午后,时间还算早,陈天默在街上信步闲逛了一圈,也不着急回家,思虑再三,折身赶往帅府去了。
在老管家的指点下,陈天默来到帅府花园,远远便听见齐振林的呼喝声,走近了才发现,这老东西穿着一身褂子,正在花丛中打拳呢。
好几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
齐振林在余光中瞥见陈天默过来,越发的精神抖擞,把拳打的是虎虎生风!
只可惜没过多久,齐振林便开始大喘气,于是停了下来,接过丫鬟递上来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对陈道:“兄弟,老哥这趟拳打的怎么样?比起你说的玄门九脉,什么械武的高手不差吧?”
陈天默腹诽道:“就你这花架子,有套路没力气,用不着高手,就李铁牛那种在岳家看大门的,都能打死你!”但嘴上却恭维道:“不差不
差,大帅的身手如此矫健,就是械武一脉的高手见了,也得甘拜下风。”
齐振林得意道:“不是跟你吹,老哥一个人能打十个!搁在古代,那就是万夫不当之勇啊!”
“嗯嗯嗯~~那肯定的。要是搁在古代,大帅就是秦叔宝、尉迟恭之类的猛将啊!”
陈天默昧着良心拍了马屁,又暗暗忏悔道:“对不住了两位门神爷,这次不得已黑了你们,过年贴春联的时候,一定多给你们烧几株香。”
齐振林被拍的很舒坦,一把搂住陈天默的膀子,眉开眼笑道:“老哥还真就待见你说话!你来是为了古董的事儿吧?谢副官跟你那个姓蒋的兄弟一趟去的管城,放心哈,你要的古董文物,没人敢昧掉!”
陈天默道:“大帅手底下的人办事,我当然放心。我来见您,不是为了古董的事情。”
“来来来,咱兄弟俩边喝茶边说话。”齐振林也是累了渴了,揽着陈天默在花园凉亭里的石桌旁坐下。
丫鬟早泡好了毛尖,为两人殷勤斟茶。
陈天默呷了一口茶水,直觉沁人心脾,真是好茶!当省督,做军阀,就是惬意啊。
他说道:“张典狱长失踪的案子,大帅知道吧?”
齐振林眼皮子一跳,脸色有些不自然了:“兄弟也知道这事儿?”
陈天默似笑非笑道:“听说大帅对这件事情很上火,还给警厅、警署规定了期限,五天之内,查不出来,就要免了金子凯
的职务?”
“可不是嘛?!”
齐振林假装恼怒的一拍石桌,瞪着眼睛说道:“堂堂省监的典狱长,说失踪就失踪了,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见省城的治安差到什么样子了!他金子凯难辞其咎!而且,张本智的夫人都亲自去报案了,那金子凯屁都没查出来一个,要这样的人做警厅厅长,老百姓谁能安心?!”
陈天默也不点破齐振林的小心思,而是肃容说道:“大帅,金氏父子长期把持警厅、警署,搞得上上下下乌烟瘴气!案子难破,案犯难抓,使得奸邪歹恶之徒毫无畏惧,使得良善本分之民满怀怨愤,中州的治安焉能不差?老百姓有口皆碑,说他们是贪污受贿在行,吃喝嫖赌在行,欺压百姓在行,唯独抓凶办案不在行!刚直不阿且能力出众的人才难得重用,溜须拍马且贪婪无能的蠢材却步步高升,长此以往,省城必出大乱,大帅的名声,也必遭玷污啊。”
齐振林也是个老狐狸,立马就听出了陈天默的弦外之音,当即笑问道:“兄弟,你说的刚直不阿而且能力出众的人才是谁啊?”
陈天默道:“我恰好认识一个这样的警员,叫朱大龙,原本是汴城警察总署的侦缉警官,因为不肯与金小嘉同流合污,被下放到了分局做巡警,后来还被无辜关押。如今大帅限期破案,金氏父子没有本事,就把朱大龙放了出来,让他回归总署侦
缉队,负责查找张本智的下落。这个人不贪财,不枉法,不媚上,不欺下,铁面无私,刚直不阿,关键是,也真有破案的本事。”
“哦~~”
齐振林捋着胡须说道:“要真有这样的人才,理应提拔啊!他不是负责找张本智的下落吗?真要是在限期之内找到了,我就下了金小嘉,把汴城警察总署的副署长、侦缉队队长的职务交给他去做!”
陈天默感慨道:“大帅真是任人唯贤的好官啊。”
齐振林挤了挤眼:“兄弟也是为民请命的好人嘛。”
陈天默道:“我这也算是举贤不避亲。”
齐振林道:“那我这就是从善如流。”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丫鬟暗自腹诽:“对夸不过瘾,还自夸,都真不要脸!”
笑罢,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