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咔嚓咔嚓”的嚼着蟹,又踢了一脚跪倒在地上不动弹的店老板:“别装死,钱呢?”
店老板无奈,哭丧着脸爬了起来,去柜台上取了钱,都放在桌上,可怜巴巴的说道:“大爷,店里的钱都在这里了。俺是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俺一命吧。”
陈天默冷笑道:“知道自己的脸和五官为什么长得这么歪吗?相由心生,心是歪的,长得也就歪了!”
店老板连连点头:“是是是……”
陈天默森然说道:“
店老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不敢!”
陈天默道:“浪荡渠大桥真有彭九善一个排的兵力把守着?”
“真有!排长是赵冲,我就是他安插的眼线,在临河镇帮他物色人和马,能喊进店里来的,就连哄带骗麻翻了送到桥上去;喊不进来的,就通风报信,让他派人来抓。”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从麻翻的人身上搜刮来的钱财都归我,送过去一匹马奖励一块大洋,送过去一个人,也奖一块大洋。”
“马弄过去给大兵当坐骑,人抓过去干什么?”
“拉壮丁当大兵啊,彭镇守使缺马也缺兵。”
陈天默“哦”了一声,又狐疑道:“可是近来中州省境内又没有打仗,彭九善为什么要用这种丧心病狂、竭泽而渔的办法扩充兵马?”
店老板讪笑道:“大爷,这
兵荒马乱的年头,谁还会嫌自己的人马多啊!”
陈天默道:“彭九善这么干多长时间了?”
店老板想了想,说道:“得有个把月了。”
陈天默皱起了眉头:“管城的大小官员们呢?就没有劝阻他的?也没有人往省里告状?”
店老板叹了口气:“人家是镇守使啊,手里有万把条枪,地方官的级别都比他小,又没兵马,哪个敢放屁?再说了,彭九善跟齐都督还是拜把子兄弟呢,而且到处都安插了他的眼线和探子,谁敢去省里告他的状?前头告状,后头就抄家灭门了!”
陈天默冷笑道:“齐振林要是知道他这么干,能把他的皮剥了!”
在陈天默想来,彭九善的所作所为,齐振林一定是不知情的。
齐振林虽然为人略有些好色,性情也粗鲁,但还是有底线的,不是那种残暴无道的贪官酷吏,他一心要把中州省打造成自己的独立王国,以便于强过别的地方军阀,好积累逐鹿天下的资本,如果任由手下人胡乱闹腾,祸祸的民怨沸腾,百姓离心,那他就离倒台下野不远了。
店老板讪讪的不说话。
陈天默又问道:“管城里面现在是什么状况?”
店老板答道:“进得去,出不来。”
陈天默道:“为什么?”
店老板道:“彭九善灭了管城一个大家族,却没有做干净,漏掉了一个人,逃的不知所踪。所以彭九善下了封禁令,正满城的大搜捕呢。
”
陈天默停下了嚼螃蟹的动作:“他灭了哪个大家族?”
店老板道:“这个家族的人都有些神秘,但做事可不含糊,手底下坐拥十八处的山河林场!经营的生意遍布全国,家产多的数都数不尽!听说还是什么玄门里的江湖头目,绿林好汉里的首领人物。”
陈天默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说这个家族是什么姓氏?”
店老板迟疑着说道:“好像是姓蒋吧。”
陈天默震惊到了极点:“蒋家?管城蒋家被彭九善给灭掉了?你,你这消息属实?!”
“小的也不敢跟您说瞎话啊!”
店老板擦了擦汗,说道:“也就是前两天才传出来的事儿,内情可都捂着呢!我也是因为跟赵排长有这层关系,又经常去桥上给他们送酒送菜,这才断断续续听到了些秘密,一般人还不知道呢。”
陈天默脸上平静如水,心中已起万丈波涛!
他有些难以置信:“管城蒋家,并非是一般的家族,如你刚才所说,蒋氏富甲一方,而且江湖地位极高,彭九善就算是镇守使,手下有人有枪,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把蒋家给弄得家破人亡吧?”
店老板苦笑道:“大爷,这有些事情,它明着来不行,暗着来不就好办了吗?”
陈天默道:“怎么一个暗着来?”
店老板道:“我听到的情形是,彭九善把蒋家的家主请到了他的镇守使署,说是要跟蒋家做一笔大买卖,整个
骑兵师以后都打算从蒋记采购食材……那蒋家家主一听,当然高兴啊!不说别的,就说人要吃的大肉、鸡蛋,还有马要吃的草料,一个师每天得消耗多少?那蒋家家主不但自己去了,还带上了家族里几个管事的同去。结果可想而知,被一网打尽!一群埋伏好的大兵,在镇守使署动手,当场就把他们给乱枪打死完了!彭九善对外面宣称的是,有人潜入镇守使署行刺,要加害他,被当场击毙”
陈天默听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骂道:“好一个狗官!居然用如此恶毒的绝户计戕害无辜之人,当真是罪该万死!”
店老板也不敢吭声。
陈天默追问道:“后来呢?!”
店老板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