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谁啊这是?乱糟糟的干什么呢?”
正当众人斗嘴的时候,一道扎耳的声音在院落里响起,有人缓步走来。
前门四大金刚看见是他,纷纷拜道:“少爷好!”
但见来者是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年纪,梳着油头,滑溜的连苍蝇都立不住脚那种,脸上长满了疙瘩,一颗颗都像是煮开花的绿豆,目光睥睨,拿黑乎乎的鼻孔扫向陈天默等人。
油!
腻!
丑!
陋!
陈天默瞬间就想到了,可以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来评价眼前的男人。
作为麻衣陈家的传人,不可以貌取人是祖训,但是陈天默却实在难掩生理上的嫌弃。
压根就不用看这个男子的三庭五眼十二宫了,也不用看他的手相、行相、肉相、骨相、字相、气相,陈天默就敢断定,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铁牛,问你话呢,这几个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全都放进院子里了?”
那男子皱起了眉头,表情越来越丑陋不说,语气也是愈发的令人生厌。
李铁牛连忙介绍道:“少爷,这位是陈天默先生,这位是汴城警察总局的副局长兼侦缉队队长金小嘉,这位是中州省古董行会——”
不等他介绍完,那少爷便眼睛一亮,抢上几步,对着金小嘉点头哈腰道:“哎呀,难道您就是警察厅金厅长的独生爱子?!”
金小嘉特意瞥了陈天默一眼,漫不经心的答道:“金子凯是我爹,但我很不喜
欢拿他的名头来唬人,我就是我,金小嘉。”
“哎呀呀,真是失敬了金公子!”
那少爷满脸堆笑道:“在下是岳家二房头的长子,也是岳家所有房头的长男,岳寒蛩!对金公子的大名早有耳闻,只恨缘浅一面啊。今日有幸得见,金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真是令人倾慕!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在下能够效劳的?”
金小嘉慢条斯理的说道:“岳少爷客气啦。我有事要见岳满江,但是你们这里的门子似乎不大乐意通禀啊。”
“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为什么不通禀?!等会儿再收拾你!”岳寒蛩扭头就骂了李铁牛一句。
李铁牛:“……”
“金公子,您稍待片刻,我这就去让我伯父亲自出迎!”言罢,岳寒蛩匆匆去了。
万大鹏得意洋洋的说道:“陈天默,看见了吗?谁是贵客,谁是贱客,一目了然。”
陈天默道:“对,贱客就是那位岳少爷都懒得听完你的名头。”
万大鹏恼羞成怒:“你——”
陈天默已经不搭理他了,转问李铁牛道:“你们岳家总共有几个房头?”
“我们岳家总共有三大房头。”李铁牛回答道:“大老爷是家主,却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二房头和三房头都生了儿子,方才那位便是所有房头里排行第一的少爷。”
说完,李铁牛又凑近了陈天默,低声耳语道:“小的听说,老爷子年龄大了,有了退位之意,想把
家主之位传给大小姐。但是二房头、三房头都很不高兴,说大小姐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便不再是岳家的人了,一个外人怎么能执掌岳家的门户呢?于是非逼着老爷子从二房头、三房头里选一个少爷过继到大房头,好继承家主之位,不然,就彻底分家,各过各的呢。”
“哦~~”
陈天默微微冷笑,心道:“都是些蝇营狗苟的龌龊之事。”
“哎,伯父,小侄正要去找您呢!警察总局的副局长金公子有事要见您,就在前门候着呢!”
陈天默隐隐听到了岳寒蛩的声音,片刻之后,便看到了一个高大魁伟的男子昂首阔步疾行而来,手里捧着他那件包袱,身后跟着海阔,岳寒蛩傍随左右,正低声絮叨。
岳满江终于露面了。
陈天默端坐不动,仔细打量,但见岳满江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方面阔耳,精神矍铄,身穿长衫马褂,头发和胡须梳理的都是一丝不苟,脸色肃穆,眉宇之间自有一抹难言隐藏的威严。
“嘿嘿~~~”万大鹏冲金小嘉赔笑道:“还是金公子的面子大啊,岳家家主居然亲自来迎接您啦。”
金小嘉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道:“不然呢?难道还让本少亲自去见他不成?”
“哪位是陈天默先生?”
岳满江见门前或坐或站有四个陌生面孔,不禁一愣,大声询问道,声音里还透着一股难掩的激动。
“哎?”
万大鹏一愣,
嘀咕道:“这老家伙,分不清主次了吧?”
金小嘉也黑了脸。
“老爷,那位坐着的就是陈天默先生。”海阔低声说道。
岳满江快步上前,目光直勾勾的陈天默。
陈天默也盯着他。
忽然,岳满江的眼眶湿润了,嘴里喃喃说道:“像,真像!”
陈天默一愣,心道:“像谁?他在说我的父亲还是母亲?”
“好孩子,真是上苍保佑啊!”岳满江的胡须颤抖着,声音哽咽着:“这里人多口杂,你,你随我来,咱们去静处细聊,好吗?”
陈天默心中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