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上下为立后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顾迎溪与宁长乐小两口关起门来岁月静好,每日里不是两人依偎着看风景,就是一个忙着看账册、另一个乖巧在一旁磨墨。
皇帝果然说到做到,说让顾迎溪安心在家陪着夫人待产,便直接在朝堂上宣布将顾迎溪禁足时间再延长两月。
这不仅是给了她陪夫人待产的时间,就连产后陪护的时间也给了。
说实在的,若是按照商人的角度来看,皇帝陛下下了重本在顾迎溪身上,越是如此,顾迎溪倒是所要付出的只会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多。
不过现在宁长乐也没法拒绝自家小乾君的陪伴,到底是第一次面临生育之事,都说妇人生育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旁的事情宁长乐倒还能够自信能把握住,这个是真没有半分底气。
两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便将院子中的一块空地清了出来,小乾君顶着日头从零开始学习种地。
花花草草的没新意,毕竟侯府中的花匠手艺可要比她好上许多。
顾迎溪就想着种些青菜,以后辞了官,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傍身的技艺,见她三句不离辞官回家吃软饭,宁长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种地之前,顾迎溪自个动手,寻了几根粗壮的木头,在菜地旁边搭了个凉亭框架,让府上的工匠教她制作屋顶,一点点安装完毕。
原本宁长乐是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廊下看她,等凉亭安装好之后,小乾君又缠着工匠教她打了把舒服的躺椅,就放在凉亭中。
这下小乾君就可以美滋滋的在自家夫人眼皮子底下种地了,宁长乐也不觉得无趣,每日往躺椅上一躺,由着自家小乾君在太阳下挥汗如雨。
见她翻地,播种,都觉得很有意思,时间便这样缓缓流逝,一日又一日。
这一日,顾迎溪起了个大早,心心念念着要打两把小躺椅,一把给顾星熠,一把是给未出世的顾长宁。
后来想想,算了,等到长宁能独自在躺椅上躺着的时候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到时再打一把便是。
而现在,她要给自家小女儿提前打一张小床,宁长乐便在凉亭中的躺椅上一边看着账册一边时不时去看一旁敲敲打打的顾迎溪,眉眼弯弯,露出个满足的笑来。
只是疼了一会儿,忽而觉得下腹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痛,一开始只是一种压迫的闷疼,宁长乐尚且只是蹙着眉隐忍。
到后来,随着疼痛愈加强烈,宁长乐双手紧紧扣着摇椅扶手,神情紧张又痛苦,咬着下唇喊人,“溪溪...”
“嗯?夫人。”顾迎溪一听自家夫人呼唤,忙将手上的家伙事儿都丢下,跑到跟前一看,宁长乐脸色苍白,额上还冒着细汗。
小乾君吓了好大一跳,忙抱着人问:“夫人,怎么了?”
“可能,是要生了。”宁长乐尽量保持冷静,用深呼吸来缓解疼痛,她右手紧紧抓住身旁的顾迎溪道:“让人去喊产婆。”
顾迎溪将自
家夫人小心打横抱起,这才发现宁长乐下身濡湿,心知这是羊水破了,之前做了充足准备的小乾君此时虽然紧张但不慌乱。
“流朱,去喊产婆来。”她大声冲不远处的侍女们吩咐着,“翠竹,快些去准备,夫人要生了。”
抱着人快步行走间也保持脚步平稳,生怕一点颠簸都会加剧宁长乐的不适。
她低声哄着怀里眉头紧皱的人儿,“夫人别怕,溪陪着你。”
宁长乐疼到说不出话,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怕,缩在熟悉的怀抱里,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有安全感的时候了。
等到了卧房里将人放在柔软的床褥之上,顾迎溪仍旧陪着,半抱着人,适当释放出一些乾元信香来帮助自家夫人缓解不适,得到安抚的人果然要好受不少。
疼痛来得又急又猛烈,不像之前医女交代过的那样大概会慢慢痛上很久,宁长乐说不出话,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小乾君,顾迎溪何曾见过她如此柔软脆弱的时候。
心疼地将人紧紧抱住,亲了又亲,还在同宁长乐说话,帮她转移注意力。
产婆来得很快,杨琬莠也得了消息一同赶来,见到顾迎溪在这抱着人,产婆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将军要不先回避一下,坤泽生产之时难免有血腥脏污,恐会冲撞了您...”
虽然眼前小妻妻看起来感情甚笃,但产婆接生了无数年,经手了无数人家,什么高门大户的产妇她没见过。
也不是没有哪家乾元愿意陪着产妇生产,虽然少,但也是有的,只是到最后,结果都不怎么好。
大多乾元看过产妇生产之后,日后便不大愿意与自家坤泽亲近了,她之所以有这么一说,便也是考虑到这上面,好心劝上一劝。
“不必,放心接生吧,我夫人很疼。”小乾君此刻哪会在乎什么冲撞不冲撞的,自家夫人在这受苦,只为了诞下她们的孩子,她若是选择在此时离开,那她顾迎溪还算是人吗?
宁长乐已经痛到意识模糊,紧紧抓着自家小乾君的手,泪水与汗液混杂着,她谨记着之前学到的知识,不将力气花在无意义的地方,只小声哼哼着。
“不怕,姐姐不怕,溪不走,一直在这陪着你。”顾迎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