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算是一些比较零碎的事情。
比利时外科医生阿尔伯特·胡斯汀以柠檬酸钠为抗凝剂,首次成功进行非直接输血。
象征着人类医学史上又一次突破。
这将大规模降低因为急性大出血引起的伤亡。
似乎在为某件事行使冥冥之中的天意。
1914年6月12日。
奥斯曼帝国安纳托利亚半岛最西部的福萨地区,其中的奥斯曼希腊人遭到奥斯曼非正规部队屠杀,这片几乎被遗忘的土地再次将欧洲人的视线拉了过来。
让欧洲人的视线注视着。
这片罪孽的,沉重的,苦难的,神已离开的巴尔干土地。
这个消息的对于德意志帝国可谓是糟透了。
德意志帝国。
勃兰登堡。
柏林。
无忧宫。
希尔德坐在庭院中的小池旁,身上还是那身黑色晚礼服,纤细的手指把玩着精致的怀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希尔德身上,就像不知人世悲伤为何物的公主。
埃特尔亲王来到希尔德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理论上来说希尔德和他不应该私底下会面的,就算是见面两人都应该是在人多的公众场合,作为未婚女性和已婚男性,虽然德意志的工业进步速度很快。
但德意志的思想还是非常传统和保守,未婚女性与已婚男性在私人场合的互动是非常不恰当且可耻的。
特别是埃特尔亲王和希尔德的身份如此敏感。
“您对政治参与的过多,接下来的时间,我希望您不要参与政治,埃特尔哥哥。”
“是父亲让你转告我的?”
埃特尔亲王别过头去。
所有人都认为希尔德是威廉二世的代理人,埃特尔亲王也不例外。
再加上威廉二世几乎和几个儿子关系都很差,包括埃特尔亲王,如果威廉二世直接叫埃特尔亲王不要干涉政治,两人免不了又要吵一架,让希尔德来则是更好的一种方式。
埃特尔亲王面对希尔德还真生不了气。
希尔德却摇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你也认为我做的不对吗?难道你也认为我们不应该干涉巴尔干吗?”
埃特尔亲王蹙紧眉头。
这两天奥斯曼和希腊发生的事情。
让埃特尔亲王这个激进派有些不满,这并非埃特尔亲王站在希腊或者奥斯曼哪一侧的问题,而是现在德意志帝国的手已经伸向巴尔干,那么巴尔干的秩序就应该德意志来保证。
在1913年的时候,德意志帝国派遣奥托·维克托·卡尔·利曼·冯·桑德斯将军作为军事代表,前往奥斯曼帝国指导其军队。
就像贝洛将军对于保加利亚一样。
现在。
德意志帝国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站在保加利亚的一面,想要由德意志帝国建立新的世界秩序,受到德意志帝国支持的奥斯曼军队,居然发生了屠杀事件,哪怕并不是正规军队而是非正规军队。
但国际上可不在乎这个,这就是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而奥斯曼军队是受到德意志帝国支持的。
这就相当于打德意志帝国的脸。
也让德意志帝国内部的温和派产生严重不满,比如涉及到巴格达铁路的工人,官员与资本都对奥斯曼表达了担忧,这些将直接影响到国内的政治倾向,也会影响到内阁的决策。
埃特尔亲王的态度就是。
维持与奥斯曼帝国的军事联盟是有必要的,德意志可以为奥斯曼帝国的行为作出遮掩,这一次可以,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奥斯曼帝国必须对德意志帝国作出保证。
所以。
埃特尔亲王才不理解希尔德为什么不让他干涉。
希尔德反问。
“您能承担得起战争的代价吗?埃特尔哥哥。”
“我并不是说要发动战争....我是说......”
埃特尔亲王陷入沉默。
他当然没有资格发动战争,那希尔德说这话就足够耐人寻味了。
至少埃特尔亲王可以确定一件事。
希尔德不会害他。
“我该怎么做?”
“留在柏林,什么都别做。”
希尔德缓缓抬起头来,红色的眼眸注视着这片土地,纤细的手指合拢手中的怀表。
就像合上这个时代。
“凡夺取的,必将偿还。”
.....
...
1914年6月18日。
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加夫里洛·普林西普在萨拉热窝刺杀了奥地利大公弗朗茨·斐迪南及其妻子索菲公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