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俄罗斯记者不得不联想到难道这个小姑娘还能解决霍乱,所以被特别提拔成少校?
未成年的少校确实世所罕见。
如果因为特殊功绩提拔倒是有可能。
显然。
俄罗斯记者想多了。
“因为代价,先生,只要您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您甚至能够成为将军。那么代价是什么?是士兵们的生命,只要他们死的越快,战争越惨烈,我们就晋升的越快,我的晋升是站在西利丝特拉十万人的血中。觉得莪想要成为少校吗?不,我不想,我也想回到家里,舒服地窝在床榻上,能喝上一杯热牛奶,和我的家人一起共进晚餐。而不是在西利丝特拉,在弥漫着恶臭的战地医院里,听着士兵们的哭喊,看着他们的伤口慢慢腐烂,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没有食物,没有药物,我们的士兵受伤了只能安静的等死,我们必须把食物留给作战能力更强的士兵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我们必须在这里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因为我们要为了保加利亚,为了我们的孩子而战。您觉得我还能离开吗?不,我再也无法离开这片土地了。”
.....
“好吧,好吧,我明白您.....”
“我知道您想问我罗马尼亚指控我们的事情。先生,战争总是坏的,战争总是以最恶毒的方式来揣测对方,战争总是把我们最坏的一面表达出来。我并不知晓霍乱是从哪来,我也不知道霍乱是罗马尼亚来的,还是西利丝特拉本就有,可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我们可以处理的更好。如果罗马尼亚愿意停下进攻的话,我们可以少死很多人。我只能将其认为是天上至高无上的主,已经离开巴尔干了。”
当俄罗斯记者回头望去的时候。
不管是俄罗斯记者,还是英国记者,亦或德意志记者都不免嘴角抽搐。
话说了一大堆。
问题是一个没回答。
这小姑娘应该去从政。
“好吧,感谢您的回答,我们会如实报答。”
“谢谢。”
希尔德微微笑了笑。
故意给摄影师一个比较好的角度。
这个时代的相机并不能给出多少清晰的照片,不过正是因为不够清晰,才给人一种故事中的浪漫感。
浑身是血的十七岁少女,在战争与瘟疫的最中心,露出微笑。
可以说美得惊心动魄。
........
.....
在采访过后的第三天。
泰晤士报,法兰克福报,彼得堡时报都发布了报纸。
因为希尔德基本没说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个时代的报社还是稍微要点脸的,彼得堡时报和泰晤士报都将主要报道内容放在了西利丝特拉的恶劣环境中,表达对这场战争的不满。
泰晤士报则更加委婉一些,因为是罗马尼亚主动入侵保加利亚,而保加利亚则是主动挑起了第二次巴尔干战争。
德国的法兰克福报则把更多的篇幅给了希尔德。
虽然就连他们也不知道希尔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希尔德承认自己德意志人的身份就可以了。
这已经足够保加利亚在国际舆论上抢占优势了。
没办法。
战场上全身是血的十七岁美少女,和罗马尼亚王宫里面三十多岁的英国公主,显然前者更能吸引所有人眼球。
西利丝特拉。
野战医院。
瓦西里中校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战地医院,手臂上和腿上的绷带看起来很久没有更换了。
“在俄国那边的斡旋下,罗马尼亚提出要和我们这边进行谈判,国际舆论上面也更加支持我们。”
“还不能放松警惕,哪怕是谈判,为了更多的谈判筹码,罗马尼亚可能也不会停止进攻。”
“当然,这点我们已经考虑过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希尔德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看下瓦西里中校。
“将军来让我问问您,接下来该做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都不需要做。”
“嗯?”
“我该走了,中校。”
瓦西里中校表情一愣,原本嘴角带着的笑容也跟着僵住。
“难道在西利丝特拉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不,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现在对于西利丝特拉非常重要。”
现在希尔德对西利丝特拉的确非常重要。
所有士兵都知道西利丝特拉有一个美少女德军军官,特别是在希尔德刚刚接受采访过后,希尔德可是舍弃了尊贵的生活,和他们一起待在地狱,如果希尔德离开,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希尔德倒是笑了笑。
“您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为什么?”
“看来您已经忘了我最开始跟您说的,中校,光凭保加利亚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赢得胜利的,它必须要赢得德国的支持。”
“您的意思是说?”
“是的,我将为你们带回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