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没有想到张宣上来便把自己的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然后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模样。
徐达手指着张宣,突然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你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呀?你可知道昨天晚上,由于你的疏忽,造成了上万人的伤亡,损失了帐篷粮草无数。”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前线大军粮草没有被烧,你也算罪行减轻了几分。”
“一旦前线大军粮草被烧,这可是陛下准备了几年的物资,如果被烧毁,北伐将毁于一旦,就是把你万剐凌迟都无法弥补这样的罪过。”
张轩早已经浑身颤抖,说不出什么话来。”
想想这个可怕的后果,张宣也是一阵的后怕。
徐达此时冷冷的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罪过,本将军请出尚方宝剑斩杀你,你可有怨言。”
张宣此时亡魂大冒,虽然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个后果,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吓得不轻。
面对着大将军的询问,他急忙再次磕头说道:“末将所犯的罪过,虽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末将不敢有怨言。”
徐达”对着外面高声喊道:“来人,将淮安守备统领张宣拖出去,辕门外斩首示众。
“将首级遍示众营,以后再有贻误军机者,如张宣一般!”
门外的护卫高声应诺。
立刻便有几名护卫冲了进来。
一左一右架起了张宣,转身便往外走。
此时的张轩早已经吓得瘫倒在地,双腿发软,自己都无法站起来。
任由护卫们拖着便往外走。
护卫不管这一套,一左一右将张宣架起来,向着外面边拽去。
此时的张兴祖一见到这样的情况,顿时大急,急忙对着大将军喊道:“大将军,刀下留人。”
张兴祖见到张宣马上要被拖出去斩首示众,心中大急。
张宣是他的弟弟,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也胜似亲生,张宣可是他从小带大的。
他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急忙高声喊道:“大将军,刀下留人。”
徐达转过脸对着张兴祖冷冷的说道:“难道你弟弟的罪过不够斩首吗?难道本将军处罚错了吗?你有何话说?”
张兴祖急忙向上叩头:“大将军处罚的没有错,以张宣的罪过,杀一万遍头都没有错。”
“大将军,我的父亲蔡国公张德胜为国尽忠,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而且现在尚未婚配,没有留下骨血,请大将军怜悯。“
“张兴祖愿为弟弟去死,愿将兴祖一生征战的功劳换得张宣的一条命。”
众将顿时哗然,没想到张兴祖和张宣两个人感情深厚到这个地步,张兴祖愿意为弟弟去死。
徐达顿时愣了愣,皱了皱眉,对张兴祖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将军赏罚分明,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有功我自然会赏你们,有过我自然要秉公执法,岂能功过相抵?”
“你弟弟犯的错误,岂能用你的性命去代替他去死,你的功劳怎么可能抵抵消掉你弟弟的罪过,当真是岂有此理。”
“你张兴祖的那点微末功劳,能抵得上你弟弟的罪过吗?”
张兴祖顿时语塞,大将军说的也没有错,以他弟弟昨天晚上表现来看,确实也没有什么功过相抵的说法。
他却是不得不继续纠缠下去,因为自己一旦放弃,那么弟弟性命便会不在了,现在只能苦苦的哀求徐达刀下留人。
张兴祖继续说道:“当年陛下亲自领兵进攻安丰,救援韩林儿,我为先锋大将斩将夺旗,立的功劳颇多,如今这些功劳我一概不要。”
“我的父亲张德胜官拜蔡国公,将他的功劳也押上,宁愿去掉蔡国公爵位,只愿意留下我弟弟一条命,请大将军恩准。”
“如果大将军再嫌不够的话,此次北伐出战山东。”
“我和我弟弟愿意戴罪立功,请求大将军饶了我弟弟一条性命。”
徐达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便知道张兴祖他们兄弟情深,肯定是便会不依不饶。
徐达此时一伸手便拿过来护卫手中的尚方宝剑,“铮”一声便抽出了尚方宝剑。
宝剑的光芒便是一闪。
徐达“铮”的一声又将宝剑送回了鞘内。
他拿着尚方宝剑来到了张兴祖的面前。
冷冷的说道:“此次出征离开应天的时候,我向陛下辞行,陛下再三叮嘱我说,此去北伐要严肃军纪,有功者赏,有罪者罚,与民秋毫不犯,如果违令者,便拿着这把尚方宝剑亲自斩之。”
“陛下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如今你弟弟便犯了这些错误,你让我如何徇私枉法,放你弟弟一条命。”
“北伐现在还没有开始,我便要徇私枉法吗?放了你弟弟吗?只因你弟弟是功臣之后,是一个独苗,我就放了他吗?那我的军令如何能贯彻到底。”
“别的将领犯了错误怎么办?”
徐达对着张兴祖一挥手,站到一旁,不要说话。
张兴祖还在要说话,早有两个护卫过来将张兴祖搀起来,便站到一旁。此时的张兴祖跪了两个时辰,手脚酸软,却也无力挣脱,想要再向徐达求情,此时突然发现已经是哑口无言。